原振衣自打出山历练以来,本事没有提高多少,脸皮却练得是奇厚无比,而且,经过了几次和歹人的交手,他的心理素质和临场应变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在晋中那座无名山谷中和化身为妖魔的良子对敌时,能够在极危急的情况下观察得出良子的弱点所在,以及这次摔下悬崖在一纵即逝中抓住一线生机,都和他良好的心理素质分不开。
在他一个筋斗翻落悬崖的时候,他嘴时发出的那声:“我,靠……”,是因为他没料到自己会跟着罗林一起跌下深谷。但他当时并没有慌乱,他在匆忙中伸出左手在崖顶的巨岩上扒拉了一下,虽然扒拉了那一下并没有止住自己下跌的趋势,但却使他的身体在下坠的过程中没有离开陡峭的崖壁太远,这也就给他寻找生机创造了必要的条件。
如果在下坠的过程中,他身体的坠落轨迹是呈一条抛物线自由落体式下坠的话,那他在坠落的过程中,身体便会离崖壁越来越远,那他可就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从高空跌落到谷底,必死无疑。但他在临下坠前左手在巨岩边扒拉了一下,他下坠的方式便由抛落变成了坠落,所以,他的身体等于是直上直下地向下摔了下去。
这样摔落下去,如果在坠落的过程中遇到伸出悬崖边的树木枝藤或是凸出的山岩的话,便有可能抓住一线生机,抓住树木或是攀住山岩来阻挡住身体下坠的趋势。
原振衣在刚刚下坠的两秒钟内没有碰上类似树枝山岩这样的东西,但他的手中持有火龙枪。
他的身体在向下坠落,但他的心性没有迷乱。他伸出火龙枪,在山壁上寻找着山壁上的缝隙。
火龙枪的枪尖在山壁上划出了一条自上而下的长长的火线,这样,也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终于,在他跌落山崖大约还不到三秒钟的时候,他手中的火龙枪终于深深地插进了山壁间的一条岩缝里,这样,他便被火龙枪挂在了悬崖绝壁之上。
此时,他离崖顶大约有将近六十米高。
火龙枪的枪杆是用万年红木的木芯加入金精炼制而成,坚愈精钢,再来几个人也承受得住。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如果高喊呼救,等上面的人回去找了绳索再回来拉他上去,那还不知要耽误到什么时候。所以,原振衣并没有呼喊上面的人。要爬上这六十米的悬崖,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
当初他在抱犊谷初学术法的时候,龙陵派弟子中如果有想要离开山谷去世间游历的,必须要先修习御天下大形之术,能独自攀上七八丈高的绝壁自行离开深谷才行。而鹰嘴崖下面的这段山崖比抱犊谷中的山崖要好爬得多了。
只是,刚才在崖顶上尽展神识与罗林力拼神念之时,他的识海还是受了点轻微的损伤,此时,他感觉有点累。于是,他像一只壁虎那样,在山崖间的一处稍微凸起的岩石上休息了一段时间,这才运起御天下大形之法,堂而皇之的攀上了鹰嘴崖崖顶。
等到攀到崖顶,坐在鹰嘴崖平坦的巨岩上时,他才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的后怕,随之便感觉到全身疲乏不堪,困倦感一阵阵的袭来。此时,他很想抽一支烟来提提神。
这时候,苏万春带领众人刚刚下山不久,留守崖顶的苏齐春和两名外门执事弟子也刚刚去寻找避风之处。原振衣展开神识把四周搜寻了一遍,却发现了有一个人在山林间一个低洼处避风,于是,他便发出了一声呼喊。
他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南依社的人留守在这里的,也许,这人的身上就带着烟。
每当神疲力竭之时,他想到的都是烟。
“原兄弟,你是坠落到谷底还是在半山腰就被树木挂住了呢?这鹰嘴崖有一百多丈高,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从这里坠崖还能够生还的,天哪,攀登悬崖绝壁如履平地呀,你是怎么做到的呢?”苏齐春看着喷云吐雾一脸淡然的原振衣,不用唏嘘道。
“攀登悬崖峭壁可没有多难……”原振衣大嘴一咧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在师门学习这种攀岩术的时候,那直上直下的山峰都光滑得如同镜子一般,我们每天就在那绝壁间纵横跳跃玩耍,就跟一只猴子一样,从来没有人失手过,现在攀登脚下的山岩,跟走在平地上也没什么区别……”
“天哪,这种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修习得了的。”苏齐春赞叹道。他不认为原振衣是在吹牛,人家吹什么牛?人家用得着吹牛吗?人家可是刚刚从这峭壁间爬了上来的。
这时候,即使原振衣说他是飞上来的苏齐春也不会去怀疑,人家真正的做到了嘛。
“苏长老,不是跟你吹呀,”原振衣道:“在当时那种情形下,罗林的幻法大阵已经被我所破,我本来是可以一枪把罗林那个狗贼给刺死的,但是,我当时就是想要把他打落山崖,把他摔成一团肉饼才解恨。其实,我本可以不跟他一起坠崖的,我之所以也跟着他跃下悬崖,就是要在罗林那个狗贼的头上再踹上一脚,让他下坠的速度大大的加快,让他摔得更惨一些……”
原振衣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在唏嘘,其实他就是在吹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