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飞站在悬崖绝壁上胆战心惊的正不知所措,耳边忽然响起了原振衣发出的一声叹息,那声叹息充斥在广袤的天地之间,仿佛远在天边,又好象近在眼前。叹息声仿佛是有了质,声音随风飘渺远去,而声音中的能量粒子却留了下来,像满天细密的炭屑,在天地间自然流转起来,接着,整个空间的空气都跟着那股能量流转了起来,并越转越快,最终化为了一股飓风,从身后直掀上来。朱振飞只觉得自己的衣衫都被大风刮得猎猎作响,仿佛随时都要被那股飓风吹下深渊。
朱振飞在心底不停地告诫自己,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假的。可是,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却是如此的逼真,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他自己,孤独而凄凉。透骨的黑风在怒号,悬崖边粗砺的怪石清冷得直触心底,远处飘渺的天空,有白云在移转,加上向崖底张望时的那种眩晕感,无不告诉他,他马上就要被掀入崖底,摔成一团肉饼。
他的身形摇摇欲坠,努力的想离开崖边,却被风刮得一步也挪动不了,反而是离崖边越来越近了。
他赶紧俯下身子,双手抱住了崖边凸起的巨石,却仍然抵挡不住风的狂虐,甚至一条腿已经滑下了悬崖。
“救命呀——“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十根手指紧紧地扣紧了崖顶的石棱,双脚在崖边乱蹬乱踢,他甚至把脸都贴到了巨石上,想抵挡住身体渐渐下滑的趋势。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抵挡不住崖顶渐趋猛烈的罡风,他的身体正一厘米一厘米地向崖底滑去,眼看着他的另一条腿也快要掉下去了。他的双手拼命地在崖顶抓搔着,在巨石上磨一道道的血迹。甚至他的脸也被崖顶粗砺的表面磨得鲜血淋漓。
原振衣又掏出了一支烟,继续喷云吐雾,他冷冷的看着朱振飞的丑态,脑海中想起了两个词:色厉内荏,外强中干。
屋内的其他人心惊肉跳地看着趴伏于地的朱振飞,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们觉得,朱振飞肯定是疯了。
他们不知道朱振飞经历了怎样的场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疯掉。
大家都看到了,他站在屋中,先是两眼发直,浑身摇摆不定瑟瑟发抖,随后突然嚎叫了一声,便紧紧地趴俯在地面上,把地面搂得紧紧的。紧跟着,他把脸也贴到了地面上,身体不停地左右扭曲蠕动,想往前爬却又爬不动,十指在地面上乱抓乱搔,伴随着阵阵的哀嚎和恐怖的挣扎,直至把十指都抓出了血来,依然在地面上狂抓不止。
这种情形很象是被恶祟上了身,身体和大脑都已经不受他本人控制了,就象一个无知无识的傀儡。这时候,围观的人即使有心想上前救他一把,但也被吓得不敢动弹了。人的心里本来就极怕鬼物,此刻,谁敢上前自找麻烦?
众人猜测朱振飞是被恶祟附身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只不过,上身的并不是什么恶祟,只是原振衣的神识瞬间夺了朱振飞的神海,让他在元神心像里经历了一些奇怪的场景而已。
原振衣鄙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看着被口水,血迹以及眼泪涂抹得一塌糊涂的水泥地面,看着地上不停扭动着身躯的可怜虫,缓缓地说:“朱振飞,如果你同意和乔煜离婚,我可以救你一命。”
正处于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朱振飞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说话,不蚩于盼到了救星。他哆里哆嗦地号叫道:“我离,我离,快救救我吧……”
于是,原振衣的脚后跟停止了对地面的敲击,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明早九点,带上你的身份证,到镇政府民政办公室去。那里有人等你,你只需要在离婚协议上签个字就行了。”
朱振飞委顿于地,感觉自己的灵魂又回到了自己的体内,他抬头茫然四下瞧了瞧,这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中,哪里还有什么悬崖峭壁和那该死的飓风?
随之而来的便是手上脸上传来的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禁又疑惑了起来,不知他自己刚才经历的那恐怖的一幕到底是真是假。
“朱振飞,我跟你说过,”原振衣懒洋洋地说:“你这种人,在我的面前,太弱小了。我要想对付你也就跟捻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乔煜说了,离婚后她可以净身出户,你的房产还是你的。如果你还想试图惹火我,我可以让你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到那时候,也无需离婚,你的家产可全都是乔煜的了。何去何从,你看着办吧。”
“我离我离,谁不离谁是……”朱振飞瘫坐于地,有气无力的说。
他壮着胆子抬头看了看原振衣,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恐惧的神情。他是真的不敢和乔煜再生活下去了,有了原振衣这个丧门星,如果不和乔煜离婚,以后他还想有好日子过吗?只怕到时候,每天这样的场景让他来上一回,他真的要生不如死了。
……
第二天中午时分,原振衣,乔煜,赵灿三人在一家饭馆里吃饭,原振衣请的客。
一个小时前,乔煜拿到了离婚证书。由于是双方自愿离婚,所以,手续办得很快。
乔煜是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