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振衣千算万算也没算出来,乔煜竟然要舍家而去,跟着他走。
别说乔煜是个有家的女人了,即使她现在还是个单身姑娘,原振衣也绝不敢把她带走。
那么好带的吗?一不小心就是拐带良家妇女之罪。
纳兰雪的例子还不足够让他接受教训的吗?自己根本就给不了人家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分,也给不了人家一个安定的生活。当然,纳兰雪和他那是经过换命的交情,是可以同患难,共赴生死的,两人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世俗所说的爱情。两人走到了一起那是水到渠成之事,也可以说是天意的安排。
即便是那样,两人的结合还是给纳兰雪的家人带去了极大的困惑,而且差一点给原振衣带来了杀身之祸。
现在,乔煜勇敢地跟他说,要跟他走,这实在是让他左右为难。他就像嘴里吃到了一颗青梅,满口都是酸涩,拧着眉毛,口鼻歪斜得就像是一个滑稽演员,哪里还有一点高人的样子?
“原振衣,我知道,我这样说,让你很为难。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乔煜盯着原振衣的脸,一幅小可怜的样子。
“也许你已经听赵灿说过我的情况,也知道了我目前的处境。”乔煜见原振衣默不作声,继续哀求道:“但她了解的那些都是我告诉她的,我实际上的遭遇其实更加的悲惨百倍,真的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原振衣依然没有说话,他在心里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是,自己绝不能带乔煜走。
有人说,痛苦一旦说出后,便不再是痛苦。乔煜把自己的悲痛说出来后,心里像是轻松了许多。
她低下了头,身体转向大桥的下面,望着延伸在夜幕尽头的铁轨,凄然一笑道:“有的错误,一生一旦犯过一次,便再也无法挽回。那时候,太年轻,太虚荣,太不懂事……也许,唯有一死,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我说老同学,你可千万不能这样想啊……”原振衣见乔煜依在桥边的栏杆上,像是随时都有跳下去的可能,慌忙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劝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度不过去的坎坷呢?跳下去,很简单,一纵身,什么都结束了。可是,你是解脱了,你的家人呢?你的父母亲呢?他们会多难过?他们余下的日子还会有快乐可言吗……?”
“可是如果我一直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他们依旧没有快乐,他们依旧每天要替我操心,替我难过……”两行泪水扑簌簌地顺着乔煜的脸颊流了下来,她仰头看着原振衣,满眼都是期待。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让我想想办法,让我想想办法……”原振衣轻轻地拍着乔煜的手,劝解道。
他抬起头,看着桥顶昏黄的路灯,不敢看乔煜的眼睛。说实话,一个风姿绰约楚楚动人的美女,眼巴巴地盯着你,哭得是梨花带雨,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只想把这个女人拥进怀中,百般的呵护。
“原振衣,我知道你有办法救我,我知道你是个大英雄……”
乔煜依旧是泪眼婆娑,但原振衣的话已经给她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期望。
一个县里的首富,要解救出一个陷入婚姻危机中的贫民女子,只要他真的肯想办法,希望是不是很大?
说句难听点的话,如果乔煜的老公不同意离婚,原振衣拿钱能不能把他砸死?有的人,灵魂并不值多少钱,也许原振衣只要伸出一个小手指头,那个混蛋的男人便会举手投降了。
乔煜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又不能平白无故的让原振衣慷慨解囊摆平自己的事情,那样没有道理,人家原振衣凭什么要为你花钱呢?
“慢慢来,慢慢来……”原振衣轻声解劝着,他不能把乔煜带走,但他愿意把乔煜从哭苦海中解救出来,只要想帮一个人,办法总会有的。
突然,原振衣愣住了,在他和乔煜的上边,在桥顶的方向上,在路边,他发现有一个身影在袅袅婷婷地走着。
这个身影,他有些眼熟,而且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八年多了,他再一次看见了这个身影。
记得在八年多前,在他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天他下了晚自习,骑着自行车路过这里的时候,他第一次看见了这个身影。当时,那个身影就是像现在这样,袅袅婷婷地向桥顶的方向走去,“她”留着一头的披肩发,飘飘荡荡的似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等他骑着自行车追上那个身影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的时候,她忽然化作了一阵轻风,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那一次给他的感觉就是,他遇到鬼了。
后来,在他和藏在风水先生谢千里身上的厉鬼亲身搏斗过后,他更加坚信,那个袅袅娜娜的身影就是一个女鬼。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种东西。
不仅有鬼,而且有妖,而且他还亲手干死过两个由人变成的妖。
“乔煜,你站在这儿别动,等我一下。”原振衣说完,挣开乔煜的手,就想过去看看。
谁知,乔煜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