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
乔煜本来就话少,只顾着埋头吃菜,原振衣问她有什么事她也不说,只说是为了感谢老同学那天的盛情款待。结果,菜上齐了,饭也就吃完了,一瓶白酒乔煜只倒了一杯,剩下的全灌进了原振衣的肚子里。
原振衣知道乔煜肯定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只是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告诉他而已。要不然,凭白无故的,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请一个并不熟悉的男同学喝什么酒呢?
“乔煜,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原振衣觉得这样吃完饭抹抹嘴就走,乔煜肯定还要喊住他,而且那样做也不太礼貌。现在社会上治安不是太好,如果住得偏僻一点,很多地方还没装路灯,道路上还都是黑灯瞎火的,把女同学送回家也是一个男人应该表现出来的分度。
“嗯,我住得有点远,自己还真不敢走那么黑的路呢。”乔煜看了原振衣一眼,轻声应道。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感激的神情。
原振衣推上乔煜的自行车,把手包放在车篮里,乔煜走在自行车的另一侧,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些无关痛痒的话,向城南的方向走去。
原振衣近一米八的身高,乔煜一米七零。原振衣身材挺拔匀称,五官俊郎,乔煜身形袅娜,冷艳风情,两人在一块儿的确能让人想起“般配”二字。这样孤男寡女的走在一起,而且是在这样的夜晚,很容易让别人起什么误会。好在乔煜家住得偏僻,在城东南的城郊结合部,两人一路上也没碰上熟人。
过了铁路,基本上就算是出了县城,铁路以南属于城乡结合部,这儿居民区的房子盖得高矮不齐,显得杂乱无章,也有许多外来人员搭起的临时窝棚,乍一看,整个就是一难民营。
道路从这儿分成两岔,一条道通向南边的乡镇,再往南走,就是彻底出了县城。另一条道转而向东,同通向城边的几个村庄。
两人沿着向东的道路走去。道路的南侧就是成片的卖麦田。
时值仲春,田野里的麦苗已经抽了穗,河沟里的蛙儿们呱呱呱地在自我陶醉地鸣唱,蟋蟀和蝈蝈成双成对的头碰着头在耳语,诉说着对彼此的欢爱,麦穗的清香伴随着野花的幽香充斥在夜的弥漫中,走在田野边的小径上,嗅着泥土和杂草带来的芬芳的气息,感受着大自然中万千生命的律动,让人情不自禁地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想向外疯长。
从乔煜的身上散发出的女人身体特有的香味近在咫尺,与自然中花花草草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一丝丝香甜,温暖,暧昧的味道,把原振衣包裹在了其中。在这春风沉醉的晚上,让他不免有些心神荡漾起来。
原振衣赶紧收回杂念,形神内敛,脑海里顿时恢复了清明。
乔煜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一问起来就没个完,把原振衣这几年来的经历,包括工作,收入,家庭情况,在连海目前的生存状况都一一问了个遍,比警察盘问案情还要细致。
原振衣当然没有把实际情况都告诉她,现实生活中的事可以跟她讲,超出目前人类认知范围的那些神异之事则是只字不提,或是一句带过。那些事情跟她讲了反而不好,况且,想把那些事情向她解释清楚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光是原振衣的发家史已经让乔煜足够震惊了。一个两手空空的小保安,在短短几年内,怎么就能挣下千百万的家财?这绝对算是一个传奇。
前面走到头,来到了一个丁字路口。往左拐,通向全县唯一的一座横跨铁路的立交桥,那座桥,原振衣在上学的时候天天路过。往右拐,是城郊的几个村庄,乔煜的家就在那里。
原振衣推着自行车刚想向右走,乔煜却停下了脚步,站立不动。
“你看,我忘了,”原振衣笑道:“这儿离你的家不远了吧?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其实是应该把你送到家门口的,但是现在时候不早了,我过去实在是不合适,咱们就在这儿说再见吧?”
原振衣说完,把自行车手把交给乔煜,乔煜却站着没动。
“不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家。”乔煜双手十指绞在一起,有些难为情似的说。
“那……好吧,”原振衣想了想,道:“我们到桥上去走走?”
“嗯。”乔煜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座桥地处县城东南的城乡结合部,地势偏僻,自打原振衣出去打工,已经八年的时间过去了,这座桥还是从前的样子,破破旧旧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桥面两边依旧亮着昏黄的路灯,其中有几盏还是坏掉的,也没人来修理一下。或许,在县里那些大人物的眼里,这片区域属于鸡肋性质的边缘地带,位置偏僻不说,桥上桥下的交通也不方便,实在没有开发的价值。破就破点儿吧,反正平时也没几个人从这里走。
原振衣把自行车锁在路边,和乔煜向桥顶走去。
“乔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吗?”两人慢腾腾的往桥顶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