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里看到走进来的老头,放开了原振衣。
老头示威似的把右手中的符纸又举高了些,脸上带着一丝挪谕之色,象是对着谢千里说:来来来,给你吃糖。
谢千里眼露凶光,嚎叫一声,向着房门口猛扑了过来。
不是扑向老头,是扑向了房门。
“还想跑吗?”老头右手一甩,一沓符纸脱手而出,那些符纸在空中旋转着,瞬间便把谢千里围在了中间。
谢千里伸出十只长长的利爪,便向那些符纸抓去。老头右手虚空一点,空中的十数张符纸陡然间金光大放,烁烁金光中,象是有无数的符文在翻滚,跳动。
恶鬼的利爪甫一和金光接触,便发出滋滋的声响,象是触电了一般,从那利爪上散出了一条条的黑气。
谢千里哀号一声,再也不敢和那些金光接触,竟委顿在了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原振衣惊奇地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
自己以金丹之境的武力不能取胜的厉鬼,见了这些符,竟然象是老鼠见了猫一般,乖乖束手就擒了。
“孽畜,你能修得些许灵智殊为不易,要是躲入深山密林之中勤修苦练,他日未必就没有出头之日。你却要逆天心,祸害人类,今日我饶你不得。”老头说得义正辞严。
“上师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念我生前灾难沉重,也是个苦命之人,上师发发慈悲,饶了我吧……”
恶鬼的鬼脸又在谢千里惨白的面孔上浮现了出来,苦苦哀求着。
“哼,”老头不为所动,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生前害你之人恐怕早被你祸害致死了吧?你的大仇已报,就该怨气尽消。现在还说什么生前苦难不苦难的,有意义吗?来来来,快到我的碗里来……”
“上师听我说,是这个风水师要拘拿于我,我迫不得已才反噬于他的呀,您今日放我一马,我一定远遁深山老林,再不干祸害人的事情了……”那厉鬼仍然哀求不断。
“鬼的话,也能相信吗?”老头冷笑道:“我今天要是信了你的话,那我不是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所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不行其道,天必谴之……来来来,快到我的碗里来吧,”老头说完,左手把大白碗倒置于空中,嘴里念念有词。
碗口下,突然间白光大放。
那黑脸厉鬼挣扎着,嚎叫着,扭曲着,化成了一束束的黑线,最后全部被吸入了老头的大白碗里了。
……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前辈,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哪,今日多亏了前辈出手,救了小的一命……”目睹了这一切的原振衣赶紧朝老头抱拳行礼,眼睛贪婪的盯着老头手里的大白碗。
老头伸手一招,飘浮于空中的那些黄符又都被他收入了手中。
“还好,下次还够再用一次的……”,老头嘀咕着把那些符收入了袋中。
“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让你小心点,会撞到鬼的,你看看,你就是不听,”老头大咧咧道:“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原振衣见老头的态度还算和蔼,便厚着脸皮凑上去问道:“前辈,刚才这个,被你收了的,就是厉鬼是吗?”
“是啊,”老头坦然地说:“不是厉鬼还是能是什么?要是个鬼王,那可没这么容易就能收服的……你说你又没有学过御鬼之术,你跑来瞎凑什么热闹你?”
“嘿嘿,”原振衣不好意思的笑了,道:“我就是想跟着过来看看,说不定要是有什么机缘,我能得到什么宝贝啥的……”
“哎——“老头叹着气摇了摇头,道:“旁门八百,左道三千,骑驴找驴,不可怜,只可笑……宝贝还真的有,就是要看你能不能会用了。”
老头说着,从谢千里的腰间摘下了一枚碧绿色的玉佩来,自言自语道:“好东西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说你没那个本事,瞎跑去逞什么能?”
老头这话象是冲着谢千里说的,可谢千里还昏迷未醒,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呢。
倒是把边上的原振衣听得一脸通红。
“前辈,我这肩头被那鬼物咬了两个窟窿,现在还疼得厉害,前辈你给看看,会不会中毒呀?”原振衣腆着脸道。
“中个屁毒,又不是被行尸咬了。”老头不耐烦地说。
“别傻愣着了,赶紧把他给搬到床上去。”
……
过了有一刻钟时间,谢千里的脸色逐渐好转,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便看到有两颗大脑袋正趴在他的面前。
“鬼啊——鬼呀——饶命,饶命……”他颤抖着一顿乱叫。
老头趴的一掌抽在了他的头上,喝道:“什么鬼啊鬼啊的,你看清楚了再说。”
谢千里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揉了揉眼,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二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两人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