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振衣现在已经彻底相信真闻和尚以及谷中所见都是些世外高人了,他忍不住问道:“大师,谷中之人就是修仙之人吗?”
真闻笑道:“现在哪里还有敢自称是修仙之人的?只能是修得些微末的法术,哄哄世人罢了。他们嘴里念念不忘的长生久视霞举飞升之无上大道而今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两人正在这一问一答,只见那边山路上依次走过来四,五个人,正中之人是个道士装扮,身穿褐色道袍,手执一柄拂尘,目似朗星,三绺长髯飘于胸前,好一派仙风道骨。旁边跟随的两个中年人一个穿着笔挺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象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商人一般,另一个是牛仔裤加t恤,却是象一个小学教师。最后跟着的是跟才进去通禀的小道童。
原振衣看得眼睛有些发直,这怎么穿什么样衣服的人都有呢?古代装现代装混杂在一起,让人乍一看还以为这是在横店影视城里拍电影的现场呢。这也太无组织无纪行了呀,怎么的也得弄一身整齐的行头出来迎接人吧?不过最近几天稀奇事也看了不少,他也见怪不怪了。
那长髯道人老远的就笑逐颜开道:“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喳喳报喜,原来是有贵客临门,是哪阵香风把禅师给吹到我这小山沟来了呀?”
真闻象个孩子似的哈哈大笑,道:“你这小道士,嘴巴还是这样的甜哪,你总也不请我,我只好自己找上门来了呗……你先别笑,今天来你这里还真的有好事。”真闻说着转身拉过原振衣的手,道:“吉乾道长,你看看我给你带来的这个年轻人怎么样?是不是一棵好苗子?”
原振衣听真闻喊那个老道长叫小道士,心中正在暗自诧异,现在被拉到了前面,他赶紧躬身行礼,道:“各位道长好……”
吉乾道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原振衣一番,问道:“大和尚,此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和道长有什么渊源吗?”
原振衣刚想自报家门,真闻在他耳边问道:“施主叫什么名字来着?”
原振衣闹了个大红脸,小声道:“在下原振衣……”
真闻大咧咧道:“这位施主姓原名振衣,乃是将门之后,他家上辈的老人与我有些渊源……根骨好啊,可惜他六根未尽,不愿随我遁入沙门,道长你看看,他算不算是可教之才?”
吉乾似笑非笑道:“我说大和尚怎么今天不请自来了呢,说什么给我送好苗子来,我看是给我送麻烦来的吧?”
真闻听了这话佯怒道:“是不是好苗子你不是看见了嘛,没看上的话我再带他到别处去试试……”,说罢,拉着原振衣的手转身欲走。
“哎——,别别别,别走啊……”那老道急忙上前两步,攥住了真闻的袍袖,道:“请禅师到大殿一叙……”
真闻似是转怒为喜,一幅阴谋得逞得意洋洋之色,兴奋得像个小孩,道:“道长前头带路,把你们谷中的血雉给我烤两只,先让我祭祭五脏庙……”
原振衣跟在众人身后向谷中走去,只见谷中到处是奇花异草,茂林修竹,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山谷四面全是悬崖绝壁,如刀凿斧劈般光滑。悬崖顶端是一片白雪皑皑,谷中却是鸟语花香,秋高气爽,真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大殿依山而建,雕梁画栋,斗拱飞檐,颇有气势。众人落座后,两个年轻的道士都站在了老道的身后,原振衣不敢坐,也站在了真闻的身后。
吉乾一拍手,门外有两个小道士捧上了茶盘,一人手里捧的是茶,另一个小道士手里的茶盘上端的却是几个果子,那青色的果子晶莹剔透,看着就叫人食欲大开。
吉乾道:“这是我们全真派特有的独叶果,这几天正好成熟,人吃了它有健身净血之功,大和尚且尝尝……”
果子不果子的原振衣倒没放在心上,可听了老道士自称是全真派倒是让他心头一震。他在初中的时候就读过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对书里的全真教,古墓派,王重阳,周伯通,还有全真七子等人那是耳熟能详,吉乾自称他就是全真派,不知和小说里的全真派有什么关联没有,他也不敢问,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了真闻的身后。
原振衣正在那儿胡思乱想,吉乾开口道:“原振衣,把你的手伸过来……”
原振衣赶紧走了过去,吉乾伸出三指搭在原振衣的右腕之上,闭上了眼睛,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吉乾放开了他的手,睁开眼睛,道:“你这体内受的伤可不轻啊,主经脉俱毁,你是想来疗伤呢?还是想来学道?”
原振衣这半日所见如在梦中,知道老道必是世外高人,他跪倒在地,给老道磕了个头,道:“弟子本来是想求医疗伤的,但也愿意潜心修道。可是,我还有父母双亲需要赡养,还有我的未婚妻子割舍不下……”
“好,我知道了,你起来吧,”吉乾道:“心无一事累,物有十分春,神明七尺体,天地一腔心;终有归来日,不知到几时?吾心原止水,世态任浮云……你且入我龙陵派做一名记名弟子,他日你若真的能静下心来,潜心修炼,再与你行赐名受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