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的greenhat(绿帽子)。”原振衣用双手在头顶上比划了一下。
“你还有心说笑。”纳兰雪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伸出手抹起了眼泪。可是那眼泪怎么抹也抹不干净,她是打心眼里心疼对面的这个救过自己一命的人。生活就是战斗,这个在战斗中虽然留下了一条命,却患上了这种难言之隐的曾经的阳光少年,以后可叫他怎么活下去。
原振衣的眼眶也湿润了起来,他扬起头,不让自己的泪水滑落下来,喃喃道:“天空,生命,多美好的字眼,每一个不曾闻鸡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可是,对我这样的只有半条命的人,还有意义吗?”
纳兰雪努力地让自己从伤心中挣脱了出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是为什么来的,陪着这个男人一起伤春悲秋,那不是等于在背后把他朝火坑里推了一把吗?
“原振衣,你知道打不死的小强吗?”纳兰雪忽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原振衣有点被问愣了,随即又明白了过来,点点头道:“知道呀,不就是去年上映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只蟑螂吗?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我做那只打不死的小强是吧?”他掏出一盒大红鹰,抽出一支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道:“小强,那还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怎么拍都拍不烂。我可比不上那只金刚不坏的虫子,我现在已经是半死了。”
“那要是现在给你一个为国捐躯的机会,你愿意吗?”纳兰雪又恢复了她一贯的挪谕的神色来。
“不愿意,不愿意……”原振衣头摇得跟拔浪鼓一样:“我可不能死,家里还有两位老人需要我去赡养呢。”
“你现在还不能死,还得为别人活着是吧?”纳兰雪道:“那你索性就为别人活一回,除了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媳妇,还有你的结拜兄弟,还有你的那些朋友,包括我在内,可以吗?”
原振衣低头不语。
“姐姐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是,人活于世,不能只是为了自己活着,你说是吗?”纳兰雪淡淡地道:“能为自己活着,当然好,可是既然你不能为自己活着,那就昂首挺胸的为别人活一回。我不说那些为gc主义奋斗终身的废话,但你既然要为别人活着,你抬起头来过一天不比你垂头丧气的过一天好吗?你想大家都跟着你难过下去吗?一个男人,抛下儿女情长,难道心里就不能有点其他的东西?抛开光鲜的外衣,身世,相貌这些自己不能左右的东西,男人最后剩下的是什么?是满腹的脏水猥亵?是一腔无病呻吟的怨天尤人?还是一胸腔的锦绣河山……?”
“再说了,万一出现了奇迹你身体的伤病治好了呢?你将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迎接那一天?在你的身上可是出现过我亲眼得见的奇迹的,你就不能等到那一天……?”
“换一种方式,试试……?“原振衣喃喃道,望着远处的天空,良久,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渐趋坚定,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好吧,给我一些时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狗娘养的生活就算把我踩成了一沱烂泥,我也能给它捏出一朵狗尾巴花来……”他忽然抓起了身边那只酒瓶子,叭的一声在墙上摔的粉碎。
……
原振衣终于不再酗酒,而且是滴酒不沾。
老天爷给我关上了一扇门,总得给我再打开一扇窗出来。原振衣开始疯狂地逛书城,夜以继日地啃起了书本来,除了先前已有的书外,他又选了几本认为当前必须马上就要读的《资本论》,《推背图》,《呻吟语》,《菜根谭》及一整套四书五经来。
武道走不通,文道也能安身立命。不能为自己活着,那就为别人活一回。
看到原振衣又恢复了从前那个阳光少年的状态,王彤的脸上终于绽开了久违的笑容。她的心境现在完全是随着原振衣的变化而变化的,她不去想心随境走还是境由心生那样费脑筋的问题,她只知道能和原振衣厮守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纳兰雪用有些晦涩的话跟她说过原振衣的身体情况,甚至跟她说也许他们很长时间内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因为他的伤病。但王彤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单纯地以为这只是一时的事情,等原振衣身体养好了自然就好了。
而且,她不是那种在婚姻中视为第一要义的人,她只是一个年轻女性而矣,虽然夫妻间的厮守也是让人向住的,但她天真的认为夫妻二人唯有心灵上的交流和碰撞才是最重要的,重要到了可以忽略到可有可无的境地。
每天能听到“我爱你”三个字,还有热情的拥抱,温情的问候,足矣。
原振衣辞去了海达集团副总经理的职务,这是很简单的事,不需要深思熟虑。海达集团的运营已走上了正轨,谢婉茹本来就是海归的经济学高材生,处理起公司里正常运转的日常之事远比自己这个没进过大学校园的土包子强。自己保护谢婉茹和她母亲的使命已经完成,没必要再占着茅坑不拉屎地拿人家一份高薪水。而且他已经给谢婉茹和她母亲各安排了两个身手不错的贴身助理,应付一些小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