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几只?”他对这事也颇为上心,虽说夫妻俩今后无子承欢膝下,但能让别家幼儿多一条活路,也是功德一件。
程丹若让开位置:“只死了一只,你看看。”
他凑过去,通过活动板;口子观察,里面是四只毛茸茸;小鸡仔,探头探脑地寻找食物,怪可爱;。
程丹若拿了一支小勺子,撒了些许米粒,凑到它们嘴边。
小鸡们扑过来,嫩黄;小嘴张开,贪婪地啄着食物,叽叽喳喳,好不快活。
谢玄英问:“以后喂奶是抱出来喂,还是这么喂?”
“有人喂最好,没有奶水;就用针管从活动门里送进去。”程丹若道,“这几只鸡养活了,我再找猫狗试试,眼下主要是控制温度。”
她瞅他一眼,问,“这次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谢玄英拧眉道:“难说,看那边;苗寨能不能安生下来。”
“早点回来。”她望着里头才长毛;小鸡仔,“我冬天想收容几个早产儿,但不知各寨什么时候送孩子过来,你想想,一群不同部族;小孩儿,总得有人镇住他们,不然课可没法上。”
谢玄英记下这事:“我尽量早些。”
定了归期,心也就不烦躁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第四季度;工作安排,不知不觉就是晚上。
秋天是贴膘;季节,猎物肥美,果实成熟,还有新鲜;红薯、土豆和花生。
这都是程丹若自己;田里种;粮食,在贵州还未普及,但她收来后,各家都送了一些,鼓励大家明年种上。
老百姓从来不介意尝试多种一些粮食;,若是能卖力气就能吃饱肚子,谁家也不会躲懒。
今天吃;就是土豆烧肉和红薯粉丝汤。
嗯……刚培育;土豆不是很好吃,捣成泥后加入鸡肉碎再煮,才有滋味。
吃过晚饭,收拾行李。
谢玄英将一个红木盒子递给她:“你;生辰我怕是赶不回来了,这是贺礼。”
程丹若正欲打开,被他按住手背:“重阳方能拆。”
她只好丢开。
他问:“我明儿就走了,你可有东西给我?”
程丹若打开墙边;柜子,捧出三个罐子。
谢玄英伸手想打开:“什么东西?”
啪,程丹若打掉他;手:“蜡封紧了,不许拆。”
“药?”他拿起一个掂掂分量,“挺沉;。”
“是酱。”她说,“这是秃黄油,这是花生酱,这是果酱,”
做酱是古人;老手艺了,但以咸酱居多,什么酱油、甜酱、神醋、腐乳,都属于酱方,味道与现代并无差别,甜酱类;少一些,以梅子酱为多。
她之前想吃果酱面包,便叫人做了柑橘酱,酸酸甜甜;做夹心,味道很不错。
“都是和馒头、面饼搭着吃;。”她系好包袱皮,“少吃点糯米点心,不克化。”
贵州这边糯米点心多,好吃是好吃,就是容易消化不良,不如馒头类;面食,对肠胃不好;人比较友好。
“知道了。”
官宦人家;饮食讲究精细,合时令,调脾胃,应节气,谢玄英;胃是有点脾气在;,干;糕点得配茶吃,不然容易难受。但在贵州折腾一年,肠胃没脾气了,凑合吃饱就行。
他更看重;是这份家常;味道,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妥帖。
烛火摇晃。
谢玄英自背后抱住了她:“我一定早日回来,今年冬天尽量在家。”
“你也别心急,黔东北情况复杂,梳理清楚最重要。”程丹若思忖道,“你还是带点红薯和土豆去,不是新建了卫所么,屯田可以多种些这个。”
像安顺这些比较安定;地方,可以种药材发展经济,但在苗疆边界,还是以稳固卫所势力为上。
种地就是最重要;。
“你放心。”他贴住她柔软;脸庞,“我都有数。”
程丹若便不说了。
分别太多,总说不舍实在矫情,然而不说归不说,谁又真;舍得了。她明明在家中,可他不在,就好像出差在外,没什么闲情逸致,除了工作,还是想工作。
虽然工作也很好,但累;时候,还是想有人一起看看月色。
凉风吹入。
胸膛忽然一阵痒意:“咳咳——”她没憋住。
谢玄英立时道:“怎么了?又想咳了?”
“呛了口风。”她忙解释。
他推她:“进屋去,竹香,倒蜜水来。”
“是。”竹香麻利地冲了杯热热;蜂蜜水,用;还是荷叶吸管杯。
谢玄英端着杯子喂她喝,轻拍后背:“不早,睡了吧。”
八点钟就要睡觉吗?
她不太情愿。
但竹香和竹枝已经开始放帘子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