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空中一个个飘荡的人浑身痉挛抽搐,足足四个呼吸功夫,
就当二公主双手抓着两鬓,欲要使出浑身力气尖叫之时,十几个吊着的死人一个接一个“砰砰”炸裂,
那些尸体血块四溅飞舞,有一截手指冲进了二公主嘴里,将那声聚拢全身精气的尖叫硬生生截断在了喉间,
没了身体的束缚,十几个头颅像圆滚滚的皮球,从半空砸冰雹似的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二公主腿边,
那个头颅由于尸肿眼珠子被挤了出来,嘴唇像两根腊肠歪斜,带着死前的惊恐模样,如同方才二公主的脸面一比一复制了上去。
反而是二公主,木木呆呆的,无甚恐惧,也没了生气,仿佛她身为人的一切情绪动作全部索去了。
再不动弹。
房顶上的一行人方才收了绳索,悄然遁出了皇城,不留一点踪迹,
待到回了东宫,韩翎一把抓过林宛白的玉手将她抵在墙角,压抑着心疼责怪,
“以后这种事情我来做,我不想弄脏你的手。”
林宛白抽出被捏得有些发疼的手,“你是嫌我手段太残忍了嘛!”
“没有……”
“你有。”林宛白一把推开他,“那些人,利欲熏心,拿着莫念秋何时毒发作筹码,勒索昭华身边的宫女要更多银两。如今算什么!念念发现了阴谋,提前作了防备,如若没有发现呢!念念身上的血便被他们一点点吸光了。”
韩翎圈过林宛白,紧紧压在怀里,任由林宛白踢他、打他、咬他,闷闷地说了句,“我知道,我都明白。我说了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依靠我,从今往后,你身边有我,你想杀的人我替你杀,你想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我都替你做。”
林宛白踢打累了,深深埋在林宛白怀里,在看不到的地方嘶哑,“我只是想护住身边人。凶残也罢,无理取闹也罢,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可你不行。”
因为你也是我在乎的人啊!
在他们相拥的墙壁背面,一道冷峻的身影无力地杵在那里,似是被又一阵挫败压弯了脊背,
是啊!何必在意那些人的眼光!!
从来一个人的心很小,装下她足矣。
*
永乐殿恢复了安静,只有空中乌鸦仍在不停地盘旋,有几只胆大的,带头从窗户里掠进来,叼着那些小尸块,津津有味地吃着。
贵妃闻讯赶来时,一只乌鸦落在二公主头上,弯背伸脖正与她抢嘴里的食儿。奈何二公主牙关紧咬,那只乌鸦啄了许久,啄到指尖露出白骨,也没抢到……
殿门大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灌进鼻腔,直冲脑仁,看到眼前场景,有的侍卫转脸狂吐不已,贵妃用帕子捂着嘴,命侍卫驱走殿内乱飞啄食的乌鸦,好半会,才发现自家女儿僵坐在之地,
“昭华,你怎么样,没事吧?”
说实话,如若不是殿内只剩二公主一个完整的人,恐怕贵妃连自己的亲女儿也认不出了。
贵妃蹲在二公主面前,有那样一瞬无从下手。最后,她一脚踢开脚边的头颅,头颅像皮球一样“咕噜噜”滚走,
用帕子掩了掩鼻,顿了一顿,贵妃才犹豫着蹲在二公主旁边,奈何左看右看,一个血淋淋的血人,身上粘着糊糊的一层血肉,嘴里还……
忍不住不作呕已经是作为母亲最大的疼爱了。
“我的儿呀,你没事吧?”
二公主像个木人无动于衷,贵妃喝着左右,“还不赶紧把二公主扶起来,沐浴更衣。”
这个殿是没法再呆了,一众内侍宫女四仰八叉地抬着二公主去了贵妃的净室,换下来的衣服里里歪歪拿去外面烧了。二公主殿里的桌椅板凳一应陈设全部拿出去丢了,空荡荡的殿里只剩一片阴森和血腥,宫人们泼洒扫擦,整整用了十大缸水,清扫了十余遍,再用熏香里里外外熏着,那股子血糊糊的气息总也挥之不去,
二公主像个提线木偶般,身体僵硬地任人摆布,两只眼睛哪里还是看物用的,真真是件琉璃摆设,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某个点,却又没甚可盯,眼神涣散的任凭仙家法术也聚拢不起。
如若不是有个小内侍被推搡到前面,壮大了胆子探了探她的鼻息,尚有微弱气息,他们真当这人是吓破了胆,瞪着眼睛死不瞑目了。小内侍探到鼻息,反倒吓得扑通跪下,“二公主恕罪,二公主恕罪。”
放在以往,这等大逆不道的行径,早已拖出去乱棍打死了。而今日,二公主似是没了任何察觉,众人半响听不见训斥,面面相觑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呆跪了半响,才想起贵妃娘娘还在等着这位清洗完呢!这才陆陆续续起身,默不作声地将她上上下下狠搓了三遍。
瘫靠在宝座的的贵妃,扶着额气得直哆嗦,阴沉沉地问,“查出是什么人了嘛!”
“没有。”侍卫跪地愧然回道。
“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