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作战的军队也越来越少。
当朱祁钺率军攻陷赫拉特北部一百六十里外的库什卡城的时候,他所率军队能用于作战的只剩下了一万八千人。
凭借西厂的情报,他清楚知道兀鲁伯已经在赫拉特拉起了二十万军队。
这二十万军队中,光是骑兵就有五万人,火绳枪部队约六万人,仿制大明“永乐式”野战炮的火炮三百二十门,炮兵两万。
除此之外,还有九万临时组建的长矛、刀牌步兵。
不仅如此,在朱祁钺抵达库什卡的不久,河中撒马尔罕等城池爆发了叛乱。
他们以宗教为名发动叛乱,而留守河中的军队仅有五千正兵和三万辅兵。
面对叛乱,他们如救火员一般四处平叛,明军的补给变得无法保障。
相比较他们,兀鲁伯依靠着波斯、阿富汗等地两千余万人口不断维持着己方军队的补给。
双方的后勤差距一下子拉大,而朱祁钺也没有托大进攻赫拉特,更没有撤军平定河中叛乱。
他从安西、北庭、河中各自再抽调一卫兵马,甘肃、陕西更是被抽调两卫兵马。
在他的抽调下,七卫近四万兵马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被调往养夷,从养夷一路南下。
十月初三,四万兵马参与河中平叛,这次的叛乱给河中人口造成了严重的损失,近百万人家破人亡,而发动叛乱的六千多名富商、贵族被处死,其亲眷及奴仆被发配河中各地的矿场。
冬月十五,四万兵马抵达前线,明军兵力增加至五万七千余人,兀鲁伯压力骤增。
与此同时,随着昆仑洲的战事结束,小西洋卫、锡兰卫北上驰援忽鲁谟斯,忽鲁谟斯明军增加至一万五千人。
腊月初五,海军都督佥事戚赟节制波斯卫、小西洋卫、锡兰卫出兵进攻克尔登。
消息传往赫拉特,不等兀鲁伯有所反应,朱祁钺率军五万七千余人南下进攻赫拉特。
赫拉特的北部有一座横亘在赫拉特与库什卡之间的山脉,而兀鲁伯驻扎的地方就在这里。
二十万大军驻扎这条山脉,由西向东百余里,各个坳口都被占据,宛若铜墙铁壁。
当朱祁钺率军抵达山下,只见前方山脉横亘在大军面前,而兀鲁伯在这条山脉构筑了多重防线,易守难攻。
乌泱泱的人群站在防线后,隔着里许眺望北边的明军。
“呜呜呜——”
在朱祁钺观摩防线的同时,帖木儿的防线上突然走出了千余骑兵。
如果他们手持一般的旌旗,朱祁钺或许会以为他们是简单的来求和,然而他们手持的旌旗是代表兀鲁伯的王纛。
“这兀鲁伯,看样子是想要和俺见一面。”
朱祁钺不以为意,脸上甚至浮现笑意,并不把兀鲁伯的这种姿态放在眼里。
“殿下,奴婢代您去吧。”
王焘担心朱祁钺安危,可朱祁钺却爽朗道:“他带千余骑,俺也带千余骑。”
“他若是有别的举动,俺率先解决了他。”
话音落下,朱祁钺抖动马缰向前走去,王焘见状有些着急,可还是率领千余骑兵跟随朱祁钺向前走去。
在两军二十余万阵前,朱祁钺与兀鲁伯的距离越来越近。
当双方距离不足百步的时候,兀鲁伯一方的骑兵停下了脚步,兀鲁伯带着两名骑兵手持王纛上前。
朱祁钺比他更自信,抬手示意吉林卫止步后,他只带着手持大纛的王焘上前。
双方的距离靠近,在不足十步的距离时停下脚步。
兀鲁伯与朱祁钺印象中的形象一致,脑海中不由想到了他在自家爷爷、太爷爷面前跳舞的场景。
他没瞧见过,但想来一定很有意思。
“太子殿下,我们或许可以以这条山脉为界限,北边的疆土我可以让给天朝,作为擅自动兵的代价!”
七十一岁的兀鲁伯胡须花白,整个人为黑色的长袍所包裹。
相比较他,朱祁钺还算年轻,身上穿着鸳鸯战袄,外披甲胄。
“兀鲁伯,你应该清楚,俺来这里,可不仅仅只为了河中这一块地方!”
朱祁钺有自己的贪念,他想要打仗,但也知道治理新纳入的疆域费时费力。
他很担心这是自己的最后一仗,所以他力图灭亡帖木儿国,拿下整个河中、波斯。
当然,这样也有很严重的后果,毕竟帖木儿国有三千万百姓,地域广阔,哪怕波斯地区滨海,河中地区距河中铁路很近,但治理起来却并非那么容易。
兀鲁伯正是清楚这点,所以才会提出割让河中来议和的建议。
在他看来,如果面前之人是朱棣、朱高煦,那他们一定会同意这个做法,然后等待铁路修抵阿姆河北岸,他们才会再次发起对帖木儿国的进攻。
只可惜,他没有预料到朱祁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