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积雪会一点点融化,而它们会顺着砖缝流入地下排水渠中被冲出。
这设计很巧妙,但却很早有人在用。
之所以没有推广,是因为维持如此大规模的供暖需要消耗的煤炭太多。
紫禁城每年消耗四十余万贯,其中四分之一都是用在了煤炭上。
类似这样的供暖,只是一日就需要消耗二百吨煤炭,一个冬季下来消耗三万吨,光是供暖一个冬季都需要两万贯,算上做饭什么的就得三万贯了。
这还是因为工业革命而导致煤炭价格降低的消耗,如果换做洪武年间,消耗恐怕要增加一倍。
漫步宫道上,朱高煦久久没有说一句话,亦失哈也没有开口,只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朱高煦停下了脚步,什么都没说,转身折返回了乾清宫。
这一幕瞧着亦失哈难受,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家陛下的迷茫。
这样的情况,本不该出现在自家陛下身上。
“陛下,真的老了……”
亦失哈在心底难受,护送朱高煦返回乾清宫后,便见朱高煦稍微收拾了情绪,提笔继续写起了自己的书。
在他表现这般的同时,大明朝却依旧在他指定的道路上狂奔。
在鞭炮“噼里啪啦”的作响中,大明朝迈入了洪熙十六年。
这一年的大朝会,朱高煦罕见的没有出现,整场大朝会由朱瞻壑主持并完成。
结束后,朱瞻壑让人将六部和六府的文册送往了乾清宫。
新的一年开启,而过去一年取得的成绩也颇为丰厚。
洪熙十五年,大明朝的人口达到了一亿二千五百六十四万余口,耕地数量达到了七亿一千六百余万亩。
两京一十八布政司财政收入折色为五千七百余万贯,海外四大宣慰司财政收入为九百余万贯,合计六千六百余万贯。
六千六百万贯的税收,其中有三千八百万用于发放朝廷直属的兵马司、官学教习、行政吏员、文武官员等俸禄。
六军都督府的军费开支,则是达到了一千七百万贯的开支。
铁路、水利设施和官道的维护达到了六百万贯开支。
剩余的五百万贯,则是因为朝廷拨发的几千万贯还没花完,故此存入了国库之中。
当下的大明朝,绝对是一个亘古未有的庞大王朝。
一亿两千余万人口,七十四万军队,五十二万兵马司,十五万衙役,五十万吏员,六十六万教习,七万多名文武官员……
可以说,只是依靠朝廷吃饭的人,便高达二百六十四万人。
如果算上工部下面官营工程的工人,那便高达七百万人。
这七百万人,代表的就是七百万家庭,而大明朝编户不过二千三百余万户,几乎三分之一的家庭靠朝廷吃饭。
这样的比例并不健康,但唯有这样,才能让朝廷的政策执行下去。
相比较基本行政和支出,属于投资的部分反倒让人更为惊讶。
从辛亥变法以来,朝廷先后调拨四千八百余万贯给地方,当下已经花费了二千二百余万贯,建成工厂二百七十六座,修成铁路一千三百余里,官道二千四百余里。
当然,这些工厂才堪堪落地,还未投入生产,所以并没有回报。
对此,朝野上下都充满了担忧。
万一这条路子走不通,皇帝是否会暂停这条路子,改走传统的开源节流?
倘若开源节流,那么会不会认为当下之局面为三冗之局面,他们是否会遭到裁汰?
想到这些,整个朝廷上下都似乎蒙上了一层迷雾,令人忧愁。
与文臣们的忧虑相比,武将们则是更关注西南和西北的战事。
西南的战事之所以打到如今,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没有人去戳破。
但是西北的战事,不管是皇帝还是文官、亦或者是所有勋臣武将,众人追求的一定都是速战速决。
要么不打,一打就要秋风扫落叶般将其解决。
不然庞大的后勤压力,足够压垮如今的大明朝,毕竟大明朝的经济变法,每年可是要投入一二千万贯。
如果西北战事不能很快结束,那便会影响国内的新政变法。
在这样的压力中,哈密修往吐鲁番的铁路也在不断推进。
尽管因为冬季的大雪和冰冷阻碍了修建速度,但铁路依旧在向哈密挺进,并且速度比庙堂上的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
正因如此,一直在吐鲁番屯兵的亦力把里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唏律律……”
“杀!”
“噼噼啪!”
洪熙十六年三月十七,在东天山脚下的戈壁滩上,数千骑兵正在来回奔驰交战。
两千明军骑兵在徐韬的率领下,不断与亦力把里的三千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