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骗爷爷。”朱高煦对朱祁钺点头,同时目光看向了朱瞻壑。
“刚才那番话,既是说给钺儿听得,也是说给你听的。”
“对臣子还是应当保佑警惕之心,别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还要调查他做的是不是像他说的那般完美无瑕。”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答应了你就得一定要做到,能做主的只有你自己,能相信的也只有你自己。”
“当然……”朱高煦又将目光投向了朱祁钺:“这小子你还是可以相信的。”
“你身边的那几个人,王骥和高观、江淮我都放心,陆愈有些小心思,但无大害,他们四个你都可以放心用。”
“庙堂之上,大部分已经都是老臣,我先前也为此担忧,故此才会派江淮前往南京,希望他选出一批干才来辅佐你。”
“吉林城的王回,此前我觉得你驾驭不住他,即便到了当下你有这四人辅佐,我依旧十分担心。”
“不过你小子生了个好儿子,有这小子在,王回你可以放心用,只是记得多听听这小子的建议。”
朱高煦的手拍了拍朱祁钺后背,朱祁钺虽然不记得王回是谁了,但见自家爷爷这么说,想必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行了,你们两父子退下吧,我也困乏了。”
他示意朱祁钺离去,朱祁钺当即走下台阶,来到朱瞻壑身旁与朱瞻壑一起作揖。
“那儿臣(臣孙)告退,父亲(爷爷)好好休息。”
话音落下,这对父子便牵着手走出了养心殿,而朱高煦也瞧着他们的背影怔怔发愣。
过了许久,直到他们的背影已经消失,朱高煦才回过神来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亦失哈与胡季全程旁观,见太子和太孙离去,也走上前来为朱高煦添茶倒水。
朱高煦看着二人开口道:“刚才的话,你们也可以好好听进去。”
“是……”亦失哈与胡季作揖,而朱高煦之所以说“你们”,则是因为亦失哈最终还是受不住寂寞,在自家几个兄弟的儿孙中过继了一个孙儿。
朱高煦希望他们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孙,也不希望二人是口头上的承诺。
“陛下,您要准备复起王回了吗?”
亦失哈胆子稍大,故此询问一声。
对此朱高煦颔首:“王回这人不图钱财,那便是图名声,可他如今名声并不好,故此我担心他所图的不止是名声。”
朱高煦说出他的担心,当然他的担心还有一点,那就是王回比他年轻。
他比朱高煦年轻六岁,另外朱高煦还调查了他的父母。
他父母六十五六俱全,哪怕在饭都吃不饱的至正年间,他爷爷也活到了洪武年间,以七十六岁的高龄去世。
朱高煦虽然并不认为基因就能决定一切,但王回一家怎么看都是有长寿基因的人。
别说王回能不能活到八十,单说他万一活到七十,朱高煦也不一定敢保证自己活到七十八把他熬走。
放任这种人继续活着,对于大明朝来说是一个隐患。
如果没有朱祁钺,朱高煦还真不会将王回留给朱瞻壑,毕竟就王回表现得手段和他已经传播的名声,江淮这群人想要对付他还是太嫩了。
想到这里,朱高煦看了一眼殿外乌黑的景象,叹了一声气道:
“给太上皇说一声,四月中旬出发漠北,另外让太子好好检查检查铁路沿边,别出什么事情。”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