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赫然陈列着一根根粗制的金条。
兵卒露出贪婪的目光,但很快压下了这份心思,下车示意马车通过。
如此一辆辆马车经过盘查,最终进入了这条巷子的最里面。
在这里,一个由重兵把守,水泥加厚的仓库被人打开。
一箱箱金银铜锭被人们搬入其中,作为东洲宣慰使的王任也难得出现在了这里。
几年的时间过去,他粗壮了许多,年纪也随之上去。
望着装满金银的仓库,虽然这里面的面积不过三分地,但如果想要将其装满,也最起码需要价值数千万贯的金银铜锭才行。
“宣慰使,这是这次矿区送来的文册……”
“这个季度一共产出黄金二万四千三百二十七两,白银九十二万六千五百二十四两,铜锭……”
吏员如实交代这个季度的产出,合计价值约一百八十万贯。
在汇报结束后,吏员压低声音:“另有一些水果已经送抵宣慰使的府上。”
“好,我知道了。”王任眼前一亮,随后装作坦然道:
“仓库之中的金银铜锭已经足够起航,过几日新任宣慰使抵达,我便带着这些金银返回朝廷,上交国库。”
王任大义凛然的说着,随后令人封闭仓库,自己走出巷子,乘马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王任的府上很忙碌,近百名土人婢女和十余名吏员都在忙着搬运东西,而这些是王任这些年敛下的财富。
他的任期已到,朝廷派遣的新任指挥使及官兵也估计很快就会来换防他们。
在此之前,他得好好收拾自己的东西才行。
“老爷,已经算好了,一共是十五万四千三百二十四两五分黄金,其余还有三十多万两白银。”
一名掌事拿着文册走来,兴奋说着王任这几年积累的财富。
王任闻言颔首,却又小心道:“这些黄金白银能不能放在水密舱里?”
“能!”掌事点了点头,王任闻言颔首道:“既然这样,那你好生操办。”
“奴婢遵命!”掌事作揖应下,随后开始调派兵马护送金银,将金银藏到了王任出海坐船的水密舱中。
不止是王任,此刻的西门城内,几乎大部分武官都在想办法隐匿自己这些年积累的金银铜锭。
朝廷的船队很快,不过半个月,两支军队就开始由北向南的开始更换诸军和武官。
结束西南战事的张纯接手了北洲宣慰司,而接手东洲宣慰司的,却是在吕宋坐了十几年冷板凳的蒋贵。
四十岁的蒋贵乘坐宝船抵达西门港,而他所带来的军队显然超过了原本的东洲卫规模。
“传陛下旨意,新置东洲左右卫,由蒋贵接任东洲宣慰使,原东洲宣慰使王任,擢升海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六月下旬,当蒋贵带着整整五千六百人抵达西门港的时候,王任已经收拾好了一切东西。
他身穿武官袍服上前接旨,同时作揖道:“臣王任,接旨……”
王任跪下接旨,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圣旨,对自己能升官发财而激动不已。
他没想到,镇守东洲这么几年,他居然就能直接拔擢进入海军都督府,成为在京为数不多的正二品武官。
“王都督佥事,请配合下官这几日接手各地矿区。”
蒋贵的话将王任拉回了现实,王任闻言连连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蒋宣慰使在吕宋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如今你来到这东洲,我也就能放心把这里交给你了。”
“这是过去几年东洲宣慰司的文册和账目,请您阅览。”
王任侧过身子,几名兵卒扛着十几个箱子摆到了蒋贵面前。
蒋贵颔首,也不准备现场就查。
说难听些,武官中饱私囊很正常,只要不触碰兵卒的军饷,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想着去告发的。
哪怕他蒋贵在吕宋时,也不少私藏缴获的土金。
他能被委任东洲宣慰使这样的重任是他没能想到的,不过既然机会摆在眼前,他也自然不会拒绝。
接下来几日,他调派兵马接管了大明在南国设置的大大小小六百多个矿坑,也经过调查得出了东洲宣慰司金银矿的产量。
单从账本来说,王任做的毫无问题,而蒋贵也并不想追查。
半个月后,随着王任满载金银离开西门城,蒋贵这才放心的开始熟悉起了东洲的情况。
他在吕宋的老部下被调往了交趾,而他所率领的这支兵马是原来的上直龙骧卫。
在他没有熟悉兵马前,他暂时还不好对这些金银铜矿下手,但日后可就难说了。
“虽说是小范围,但这种现象也不能置之不理,当地县官今年的评级为丙,另外下令让他速速开仓赈灾,亦或者以工代赈。”
七月,在蒋贵成功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