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许柴佬点点头,对身后管理牲畜的一名吏员道:“调头牛给这个娃娃,再给他们一笼鸡。”
“是!”听到许柴佬开口,那吏员便牵出了一头牛,并指挥牛上前,把牛鞅套在了它身上。
“娃娃上前来。”那吏员唤陆愈上前,手把手教着他应该如何驱使耕牛。
陆愈见状倒是点头:“谢谢大人,这些我在养济院里学过。”
“学过就行,这是你的鸡笼,有十二只小鸡,你自己好好照顾他们,长大了不管是卖钱还是干嘛都方便。”
“谢大人。”陆愈作揖表示感谢,随后便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上前搭手,将三十四斗粮食和农具搬上了牛车。
等他回头看去时,刘全他们正在搬运一袋袋灰色的灰。
待他驱赶牛车跟过去,刘全却拦住他道:“你自己照顾弟弟妹妹吧,这些有大人忙。”
尽管没有过多说什么,但刘全还是比较照顾陆愈他们这群养济院走出孤儿的。
整整一个时辰,刘全指挥着其余十六户的二十几个青壮年,将三百多袋水泥装上了牛车上。
待做完了一切,城门这里的近千移民也饿的饥肠辘辘。
好在时辰也到了黄昏,众人被安排进入移民临时居住的营地里,并在这里吃上了一顿热乎的大锅饭。
饭菜并不丰盛,不过就是一碗米饭加菜汤,配着些咸菜罢了。
虽说并不丰盛,但对于在海上吃了一个月冷饭的众人来说,却已经是这一个月来吃过最满意的饭菜了。
短暂的一夜休整过后,翌日清晨,伴随着营地的敲锣打鼓声,近千移民开始先后起床,并走出营地排队,穿过不算繁华却十分整洁的吕宋城街道,走出城门后向北方前进。
相比较昨日,今日的队伍显得十分“臃肿”。
百余头耕牛,还有近千名身材矮小瘦弱的土人拉拽板车,在一支五十人骑兵队伍的监督下,与这近千名移民向北走去。
队伍之中,陆愈在队伍走出吕宋城后打量四周。
在吕宋城外,耕地延绵十余里,河流纵横交错,许多光着膀子的百姓都在播种粮食,即便是那种不种地的人也能看出这块土地的肥沃。
城外的道路虽然只是夯土路,却建设的四通八达,每隔几里便有一个村寨。
由于布置的太远,所以许多耕地突然便会与荒地接壤,走着走着便又看到前方出现一块面积不小的耕地。
在吕宋城四周坐落着大大小小数十个村子,他们有的人数多达数百人,有的只有几十人。
一整天的时间,陆愈他们的队伍并没有减少,因为他们还没有到达此刻吕宋城的最外围。
简单在野外扎了个营,休息了一夜后,翌日他们再度踏上前路,直至午后,他们的队伍开始分开,有的沿着辅路前往其它方向,有的则是继续走官道向北方而去。
在这一路向北的路上,到处都是人腰高的野草,听刘全说,每年宣慰司的军队都会放火将这些野草焚毁,但由于降雨很大,所以来年它们便又会郁郁葱葱。
就像平原上偶尔出现的那些树林一样,明明已经被大火焚毁多次,可雨季过后,它们又能生根发芽,冒出点点绿色。
“好了,我们走辅道去东河屯,从这里走进去差不多三里地就能到。”
前进路上,拿着一面“朙”字旌旗的刘全突然停下,对身后的陆愈等人交代起来。
众人看向了依旧走官道向北的另外几支队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们等了许久,直到后方的人跟上,刘全开始带着他们向那前不久才被焚毁过的辅道走去。
兴许是来了移民,因此这里的野草都被人给焚毁,方圆数里的地上是堆积厚实的草木灰。
望着这些草木灰,队伍中许多经验老道的农民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两广与福建自然有许多森林,然而对于生活在沿海的百姓来说,沿海的森林早已经被砍伐殆尽,哪怕他们想放火烧山来获得草木灰,也需要向北走上百里,深入山区之后才有可能获得。
但在这里,瞧着那些堆积厚实的草木灰,所有人都不由觉得前方道路明亮了几分。
他们在堆积满草木灰的荒地中央走过,刘全边走还边交代道:
“等你们修建了房屋,彻底安顿下来之后,我们需要修建水渠,挖掘土壑,将这条道路夯实,然后才是开荒。”
在他说话间,前方出现了一个矗立在荒地上的混凝土石堡。
见到刘全他们到来,石堡的门被打开,穿着鸳鸯战袄的队伍走出石堡,安静等待着刘全他们抵达。
在石堡一旁,一条两丈宽的小河缓缓向南流动,远方依稀还能看到山脉,距离似乎不算太远。
刘全这行人,名义上的移民只有八十二人,但对队伍中还有七十一名战俘奴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