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了,军心动摇是一方面,实力受损才是最为致命的。
兀良哈开始全线收兵,城头的明军也欢呼着举弓搭箭,朝着逃跑的胡兵放箭。
进攻或许很缓慢,但在撤退,兀良哈的胡兵却将两条腿跑出了四条腿的速度。
不过一字时,大军撤退,只留下了城内外数百具尸体。
“胡狗!来啊!来杀你爷爷!”
“狗鞑子,再战!”
“一群野驴子,想杀你爹,再等十辈子吧!”
“反叛肏,再来战啊……”
面对撤退的胡兵,所有人都发泄着谩骂。
相较于他们还有时间发泄,朱高煦与林粟却已经开始统计伤亡,同时命人将城外的尸体吊入城中,准备统一处理。
“嘶……”
城门楼内,朱高煦倒吸了一口凉气,将两重甲胄一一脱下。
战时不觉得,待打完了仗后,他才觉得身刺痛。
两重甲胄被脱下,一名护卫用干净的粗布沾着热水为朱高煦擦干净身的血污。
“殿下,您这中了六处刀伤,还好只是被刀尖擦破,没伤及骨肉。”
“殿下这伤都是正面,真是骁勇……”
两名护卫,一人擦血污,一人端沸水,同时感叹着朱高煦的勇猛。
对于他们的夸赞,朱高煦不以为意,只是对二人说道:“弄两桶热水,找身衣裳。”
“是!”两人站的笔直,转身便出去寻了两桶热水和一桶凉水。
朱高煦起身洗了洗身子,期间还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胸前四道伤口,都是一寸和半寸大小,应该都是刀尖造成的创伤,小腿有两道两寸和一道一寸左右的划口,只是划开些皮肉,没有缝针的必要。
洗漱结束,朱高煦自己给腿部的三道伤口了药,随后招呼门楼守着的两个护卫为他胸前药。
沸水煮开烘干的粗布被缠,按照正常来说,顶多六七天就能好。
“殿下!”
药刚刚结束,朱高煦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林粟和亦失哈的声音就从楼外响起。
两人穿着甲胄,身还有一些血污,但脸笑容却十分高兴。
“殿下……”二人入楼作揖,林粟报喜道:“兄弟们算了算,杀了一千三百九十六个鞑子,其中一百二十五个甲兵,八百二十五个女真人,剩余都是普通胡兵,另外缴获了一百二十五套扎甲。”
“死伤呢?”朱高煦穿好了衣服,整理自己的同时向他询问。
这时负责指挥扈从的亦失哈前一步作揖:“战死十七个弟兄,二十六个辽东的,还有二十五个扈从,重伤休养的弟兄三十五个,辽东的七十二个,扈从五十九个。”
“算下来,战死六十八,重伤休养一百六十六,死伤二百三十四人。”
“也就是一百五十个甲兵不能参战了……”
亦失哈的话很沉重,可相比较被杀的那近一千四百个鞑子来说,近一比十的死伤已经堪称大捷。
“不算女真人,我们只杀了他们不到六百人。”
比较他们的高兴,朱高煦却高兴不起来。
死伤一百五十个甲兵换五百七十多个鞑子阵毙,看去战果辉煌,但如今鸡西堡的甲兵只有三千人,其中有一千二百多人连新卒都算不。
一百五十个甲兵的死伤,对于朱高煦来说已经难以接受。
“殿下!”
楼外,昨日被朱高煦擢升为千户官的王义走了进来,与林粟他们同样造型,满身血污。
他一走进来就作揖,紧接着汇报道:“城墙都检查过了,没有裂开的地方。”
“好……”听到这个消息,朱高煦那略微沉重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些。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看向了门外。
透过这里,他可以清楚看到撤回本阵的兀良哈胡兵。
尽管战死一千多人,但这对他们根本算不太大死伤,毕竟其中只有不到六百的胡兵,而鸡西堡已经战死、重伤减员一百五十人了。
六百换一百五十,哈剌兀和兀良哈能换,可他朱高煦换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