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京之中,熟悉西南的只有傅友德、冯胜、郭英三人,但郭英这些日子受了风寒休息,而傅友德和冯胜又不能见客。
不止是云南和三宣六慰的土司,恐怕隔壁的安南也很难安分,或许正因如此才有了宁远刀拜烂造反的事情。
“起来吧,云南的事情都听说了吧,说说汝等的看法……”
如果说此前的庙堂文人只是单纯的想利用云南来保护四川,那如今的云南就是他们的钱袋子了。
“臣等领命……”
“那我走了,明日我让人给伱送些米面棉花。”徐辉祖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却被朱高煦的话噎住。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明初的云南还有五百八十七家土司,只当是麓川王朝最为强大。
“云南的事情,宋佥事说的大致没有错,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云南不比北方,当地多山林且地势复杂,整体地势为西北高,东南低。”
说完正事,徐辉祖也谈及了朱高煦眼下的遭遇:“我此去云南,恐怕三五年不得回来,你在南京且好生待着,莫要继续生事……”
不过不管云南地区情况如何,总之当地利益纠缠复杂,加各个土司民族不一,因此很容易爆发叛乱。
“确实应该先探明人马,然后再选好手去平叛。”袁洪依照自己的经验给出评价,不过比他年轻的宋晟却大胆发言:
这样的权力拆分,让军队大权牢牢地抓在皇帝个人的手中,同时也以文武之分来让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不断竞争。
“按照你们的意思办,不过云南军户只有十四余万户,即便加今年迁移的军户也不过十五万,这数量着实太少了些。”
“此次叛乱土官之中,以越州卫土目阿资和广南侬贞佑最为逞凶,而宁远刀拜烂则是依附安南来寻衅。”
云南会成为一个泥潭,陷进去的明军很难脱困,而这就是朱高煦想要的局面。
他没忍住看向了自家爷爷,却见朱元璋依旧如往日一样平淡,并且与李景隆讨论着平倭事宜。
只是半个时辰,徐辉祖的马车出现在了府军前卫坊,更是在朱高煦那院子的后门停下。
这样的心态,便是连徐辉祖、李景隆等人都不曾拥有,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心态,才配得大明朝的开国之君。
“对付土目阿资,最好是将他交给西平侯,让西平侯率领昆明、曲靖等处兵马平叛。”
徐辉祖没有直接应下宋晟的想法,而是劝他先回去收拾东西。
只可惜,他们终究只是嫡长,哪怕更进一步,也不过只是亲王罢了,离着那大位太过遥远了……
尽管五军都督府遭遇了胡惟庸案和蓝玉案,但淮西勋贵一派依旧强势,因为他们手中握着足够的军功,这是没办法领兵的文臣所不能拥有的。
宋晟没有说什么,袁洪自然也不会说,眼下的他更着急平倭的事情,因此正在与李景隆讨论如何平倭。
瞧着他们的背影,三子不同露出羡慕的神色。
众人各怀心事的走出了西华门,坐马车后四散而去。
宋晟身经百战,他很清楚如果大明只敢揉捏软柿子,那强大的土司就会硬起腰杆。
对于钱袋子,这群虚伪的文人比谁都要看得更重,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支持朱元璋从东南之地移民两万户前往云南。
郁新与翟善署二人作揖应下,朱元璋见状也看向茹瑺和李景隆、徐辉祖三人。
“你们让高煦来后门这,我与他隔着门聊聊。”
话虽这么说着,但徐辉祖也知道自己劝不住朱高煦,因此叹了口气道:“即便有事,也最好与我商量一番,那信件往来也顶多半个月。”
由于是冬天,门窗紧闭朱高煦也终于不用担心锦衣卫能看到他的举动,故而放松了下来。
由于没有朱元璋的同意,他不能和朱高煦见面,但他也知道皇帝对朱高煦的禁足力度很轻,所以他下了马车后,便对后门的两名甲字小旗兵卒交代道:
相反,如果每次土司造反都挑强大的进攻平定,那其余小土司只会在大土司土崩瓦解后投降。
“真走了……”听着马车远去的轱辘声,朱高煦喃喃自语,随后兴致缺缺的转身背负双手,哼着小曲离开了后门,期间在路过马棚时还摸了摸赤驩的额头。
“准!”
现在朱高煦一下子把这些东西捅出来,恰好云南土司的实力还处于历史巅峰时期。
兵部,这个在明初很尴尬的部门实际是朱元璋制约五军都督府而故意设置的衙门,为了方便制衡,他将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职权职能区分的厉害。
得到他的准许,那些起身的官员一听朱元璋的话,也纷纷前开始发表意见。
“臣以为,云南关乎西南安危,加之云南金银铜矿二十九处皆富贵,尤以其中铜矿为国朝之所缺,为铸钱之必要,故而当速速派兵入滇,尽早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