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家丁发财!”
苗绣说,“他有幸逃脱魔掌,捡了一条性命,另一个是东风巷打更的人,当时发财喊给他了,说是康宅出了人命,让他前来报官!”
“发财和东风巷打更的是吗?”
胡朋嘴角一抽,“那好,本官就传他们来公堂问话!”
不多会儿,发财和打更的就都传来了。
两人战战兢兢站在一侧。
“你们谁是发财,谁是打更的!”胡朋厉声问。
“我是发财!”
“小的是打更的!”
“发财!”胡朋说,“本官问你,前天夜里,康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十一条人命,究竟是怎么死的?”
“回、回大老爷!”
发财说,“小的不敢隐瞒,小的如实交代,还求大老爷饶小的一命!”
“本老爷自有定夺,你且如实招来!”
“是这样的大老爷!”发财垂着头说,“小娘子苗绣一嫁进康家,就和小的好上了。”
这话一出,苗绣双眸一瞪,惊喝:“发财,你胡说什么?”
发财不理她,低着头继续说:“昨晚苗绣和小的正在云雨,被大少爷康良瞧见了,大少爷气得要打苗绣,小的就和苗绣联手,将他打晕了。”
“发财!”旁边的苗绣眼眸都红了,嘶声怒喝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污蔑我的清白,我跟你,连句话都没说过!”
“少奶奶!”发财眼神闪烁地说,“你就不要狡辩了,昨晚不是你要跟小的私奔吗?小的不乐意,你才放弃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买了砒霜将康家的人尽数毒死啊?”
“虽然你对我有情,没给我喝毒药,但是我念康家主子的情分,我还是要揭发你,给康家十一口人报仇!少奶奶,发财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我真后悔跟你好上啊!”
苗绣只觉眼前发黑,头重脚轻,就要晕倒。
她“蹬蹬蹬”后退了三步,扶住柱子才没摔倒。
“发财!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伪证?你这样做,天地良心何在!”
“犯妇苗绣!”胡朋冷笑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不对!”苗绣说,“大老爷,昨晚打更的也听到,发财大叫京城来的盛老爷杀人了,让他赶紧去报官,他当时一定听到了!”
“没错,小的我是听到了!”
没等胡朋问,打更的就自己说了。
“我当时听到康府的家丁大叫,说少奶奶下药毒死人了,让我赶紧来报官!”
“不是的!”苗绣叫道,“不是这样的,你胡说!当时不是这样的!”
“犯妇苗绣!”胡朋拍案说,“是不是这样,口说无凭,让仵作验尸就得出结论了!”
“那就验尸!”苗绣泪水涟涟,“我亲眼看到康家十一个活生生的人,是被那个盛禽兽打死的,我没有给他们下毒,大老爷就请当堂验尸!”
“来人!”胡朋将手一招,“将康家十一具尸体,抬上公堂!”
衙役们就呼啦啦下去搬尸体了。
不一会儿,十一具尸体搬上来,一溜摆在公堂地上。
仵作徐丁开始验尸。
只见他蹲在康老爷的尸体旁,拿出银针,往尸体的咽喉部位扎下去。
银针提起,整条针都成了黑色。
“禀报大人!”徐丁说,“这具尸体,是中毒而死!”
“嗯!”胡朋点头,“后面那十具尸体,一一检验!”
苗绣脸色已经苍白了。
这不可能,她亲眼看到公爹康老爷是被那个盛爷打死的,怎么这会儿身体里居然又毒?
等检查完另外十具尸体,徐丁对着堂案说:“大老爷,这十一具尸体,全部都是中毒而死!”
“啪!”胡朋拍了惊堂木,“大胆犯妇,你私通家丁,谋害康家十一条人命,该当何罪!”
“老爷,冤枉啊!这不对啊!”
苗绣叫道,“康家的人,分明是被那个盛老爷打死的,不是小女子下得毒,大老爷明察啊!”
“还在这胡说八道!”
一直不说话的扭计师爷孙渐踹了苗绣一脚,厌恶地说,“敢血口喷人,你这是着急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