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呢!”
门口的传话衙役不耐烦地对孙渐说。
“扭计师爷,简称律师,这都听不懂,真是土老帽一个!”
孙渐:“”
自己可是金州城最厉害的状师,打官司就从来没输过!
今天这个衙役,居然敢这样侮辱他?
孙渐正想发火,衙役说:“我们换新老爷了,你要是再不快点,当心我们老爷不耐烦!”
知府换新老爷了?
孙渐一愣,怎么没听胡朋给他说啊?
胡朋可是没少被他投喂的。
怎么离开知府衙门,就不提前给他打个知字儿?
“哦!这就来了!”
孙渐赶忙一手拿着状子,一手撩起袍摆,抬步进了公堂。
季晓甜在公案后抬起眼,往下看去。
夜云卿,夜正明,也举眸看过去。
就见这个孙扭计师爷,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穿一身褐色长袍,外罩褐色马甲。
身形瘦的跟麻杆似的,脸颊深陷没二两肉,一双狭长眼,滴溜溜乱转。
一副非奸即盗,精明刁钻,绝不吃亏的样子。
季晓甜给他总结出来几个字:绝非善良之辈!
“堂下那个人!”季晓甜冷声说,“见了本官,你怎么不跪啊?”
“我是前科举人!”孙渐得意地说,“上堂从来没跪过的!”
“放肆!”季晓甜一拍惊堂木,“见官不跪,这事目无法纪,该打!”
“威!武!”
衙役们“咚咚咚”开始顿堂杖,孙渐吓得急忙跪了下去。
“大老爷息怒,小的孙渐,前来递交状子!”
“你叫孙渐?”
季晓甜眉心一皱。
这人的名字,和他的外形,倒是蛮符合啊。
“是的,小的孙渐!”
“你递什么状子啊?”季晓甜压着嗓音说,
“草民为城西头丝绸铺子的牛掌柜,前来递交状子!”
孙渐递上状子说。
“牛掌柜告陈三娘子意图强爆他,还砸坏铺子里的柜台,撕坏丝绸布匹!牛掌柜要陈三娘子赔偿他三百两银子,否则就让她坐牢!”
“什么?”
季晓甜还没等看状子,差点儿就从椅子上跌下来。
“一个男人,状告一个女人意图强爆他?”
“正是!”孙渐说,“请大老爷明察,好给牛掌柜主持公道!”
“这事情是得明察!”
季晓甜说,“这样,本官先传所有当事人来,人来齐了即刻开堂!”
“那小的就在衙门外等着!”
孙渐得意地奸笑一下,转身出去了。
季晓甜就吩咐衙役:“按照孙贱人递交的状子所涉及人名,挨个去通知到案!”
“是,大老爷!”衙役拿着状子出去执行任务了。
“大老爷!”
另一个衙役说,“这状子前几天胡老爷接过的,今天这是翻案来了!”
“胡朋接过此案?”季晓甜眉心一皱。
“本官还没来得及看那些卷宗,你就说说吧,这案子是怎么回事?”
夜云卿和夜正明,也往前探了探脖子,想听听衙役怎么说。
衙役就开始叙述了。
“一开始,说是陈三娘子去牛掌柜铺子里买丝绸,牛掌柜看人家小娘子人长得漂亮,就意图强暴!”
“两人正扭打在一起,陈三娘子的男人陈三来了,揪住牛掌柜打了一顿!”
“牛掌柜的家丁进来,又把陈三打了一顿,陈三委屈,这就上告了衙门!”
“牛掌柜一看不好,就找了姓孙的扭计师爷,反过来告陈三娘子,说是陈三娘子意图强暴他,并且损坏了他铺子里的财物,非让人家赔三百两,事情就是这样的了!”
“这不是胡说八道,强词夺理吗?”季晓甜拍案而起。
“本官虽然还没开始查案,脚指头也能想出来,一定是牛掌柜欺负了人家啊!这年头的女人,娇娇弱弱的,能有那本事强暴男人吗?我们那个世界的女人还差不多!”
“嗯?”
夜云卿眸子一瞪。
这死丫头在这胡说什么?
就不怕引起别人瞎想?
果不其然,夜正明狐疑地低声问:
“云卿,五福在说什么?什么她那个世界的女人还差不多?老爷我怎么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