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之地幽土妖都,竟还能够有机会活下来?可他不是被封了修为了吗?其中那只鬼獒幽犬,足以撕碎万物,纵然他是尸魔,也不可能在其中全身而退。"
他心中震惊归震惊,可巫山姥姥会这么说,他便已经认定此子多半在山中无恙而归。
可歷经与此,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是不觉失望。
看著眼前苍顏白发的巫山姥姥,他知晓自己早已得到更珍贵的东西了。
她既希望自己做个良人璞玉,他便不再手沾这些阴谋诡算。
所以纵然付出一身代价,也未换得司尘命丧启云峰,也无所谓甘不甘心。
巫山姥姥道:"此子能够在山中存活这么长时间,无非是自己不想死,而又有人亦不希望他死,从前未死,今日也非你一二算计就会被简单害死的,若是当真有这么好杀……"
她轻轻瞥了他一眼,道:"我早就动手取这小子性命了,何须需要你来为我操心这些。"
听闻此言,吴凡面色不由大红,羞愧地低下了头去。
巫山姥姥道:"崑崙山风雨欲来,擎翱一剑封万山,似是有意诛灭山中一切生灵,此刻,倒也不必将注意力放在那小子身上了,这几日,你们二人且注意些,崑崙山一旦势乱,我自保尚且不能,更是不知如何护你们二人了。"
蹲在地上收拾著茶杯的绿衣少年嘻嘻一笑,却是毫不担心,道:"姥姥护了我们一辈子,若当真有那么一日,便换我们来护姥姥好了。"
自不量力的发言,却並未引来巫山姥姥的嗤笑轻嘲,她神情微带异色地看著他,道:"我为了一时意气之爭,带著你们二人来此山中与崑崙相爭,最后却将自己逼入如此绝境之中,累及你们二人隨我入劫,就不曾恼我怨我?"
吴凡晒然一笑,道:"若无姥姥怜惜,我们早已死在了难民乞丐堆中,哪里做得了今日公子之尊,姥姥便是让我们二人替您消灾挡劫,我们兄弟二人也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绿衣少年徐坤微微頷首,低声认真说道:"愿为姥姥离经叛道,百死不悔,虽说不能如同那些哥哥兄长们陪同姥姥一同老去已成遗憾,不过枯荣有数,得失难量,若当真结局如此,也未必非是幸事。"
巫山姥姥怔了一下,胸中情绪倏尔涌动,但很快又归於平静,淡淡一笑,道:"我早知你们大抵皆是这样的性情,不管过去多少年,亦是如此,所以我不管做什么,才可以都如此任性吧?"
二位少年听闻此言,皆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
……
启云峰上的神鸟之涎,到底是没能取成功,吴凡的咳疾见重,纵然有眾多灵器法宝加身,虽说依旧能够承受得住这山中的雪寒,可在那十万群山之中渐盛渐凛然的剑气之下,他身子却是明显变得不济起来。
正如巫山姥姥所说,果然百里安的性命並未留在那幽土妖都之中,谁也没有想到,闭关许久的娘娘竟然会为了他出关,亲身而至,将他从那大禁之地中救回来。
事后,娘娘倒是並未追责此事。
反倒是司璽女官青玄无法容忍外山之人,在崑崙山中行诡算之举,曾气势威严而来,要求巫山姥姥交出吴凡,接受惩处。
吴凡倒是不介意惩处一事,他闯的祸事,自然由他自己担著。
只是也不知巫山姥姥是如何与青玄交涉的,竟是能够逼退这位原则严苛的司璽女官大人。
而山中形势也愈发严峻。
当初一剑封万山崑崙界,最开始如若说是为了阻止青玄女官坏了六界规矩,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一切尘埃落定,擎翱真人依旧没有要撤去剑阵的意思,反而大有将山中一眾生灵困杀於此的意思。
外界消息彻底断绝,眾仙心中疑惑许多日下来,却始终不见仙界派人前来接触困境。
这份疑惑日子久了,自然也就逐渐形成一种不安,未知惶恐之意。
而更叫人感到不安的是,山中真仙教教眾的態度也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对於山中外仙客,多有挑衅,爭斗之举。
分明同出仙界,可不知为何,对於除了真仙教之外的弟子,却是隱隱含有一股很强烈的敌意。
大战的气息越来越重。
然而在这种时候,崑崙山水神殿,却是传出来了一个喜事。
说是喜事,也是一场荒唐事。
君皇乘荒,欲娶亲纳娶新天妃?
此消息一出,莫说轰动整个崑崙净墟以及那些外山来客了,便是擎翱真人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由怔愣了足足三息功夫,才反应过来此等奇葩之事,当真出自於君皇乘荒的授意。
关於君皇乘荒这久远以来的风流韵事,从来就不少。
可这种明目张胆给名分,纳天妃,却是自古以来头一回。
而水神一脉,君皇氏族的仙官子民,自君皇与崑崙联姻以来,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