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而梅殷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朱雄英不知道他指挥作战的能力如何,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在组织、编练、整训等工作上,应该是有相当才能的,所以梅殷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梅殷点了点头,朱雄英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在梅殷看来,火器既然如此犀利,如果还是用老一套的军队编组,实在是浪费这等利器了。
不过,他目前也只有这个想法,至于火器部队究竟该怎么编组,其中要不要保留冷兵器部队,要保留到什么比例,火铳和火炮如何搭配,这些问题他也没有头绪。
没办法,对于所有明军将领来说都一样,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但不管怎样,梅殷都认为,眼下府军前卫里的幼军,是一个很好的火器部队试验场,因为这些少年都是白纸一张,没有明军其他部队里那些沉积下来的风气,很好训练,而且整个部队也同样可以白纸作画,一点点地实验和磨合火器部队的战术。
但怎么实验,梅殷拍脑袋想不出来,他觉得朱雄英既然有自己独到的看法,决定还是问一问,这样或许还会有惊喜也说不定。
“那你认为,我们该如何使用火器呢?”梅殷进一步追问。
“我以为,火器虽强,但亦有其局限性。”朱雄英有条不紊地分析道,“比如现在的火器,哪怕是新式火器,还有装填速度慢、易受天气影响等缺点。因此在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完全依赖火器,而应将其与传统兵器相结合,取长补短,譬如长矛手、刀盾手,这些能够护卫火器部队侧翼的部署还是应该存在。”
火器,虽然说起来好像挺简单,现代世界就经常听说民间哪位高手自己在家就能搓,甚至还有日服男枪这种手工达人,但实际上搓一个出来自己用,跟作为定型的武器大规模装备部队,这是两码事,制式火器既要考虑技术标准也要考虑原材料和加工等资源及工业基础,而现在哪怕是一颗小小的黄铜子弹,乃至一个标准的无缝钢管,大明都是生产不出来的。
因此,火器的提升,也要等大明工业水平和工匠能力的进步,不然的话朱雄英就是把自己的格洛克给兵仗局,他们也仿造不出来聚合材料、弹簧、钢管这些,大明能生产哪个?
所以,在钢铁行业等相关行业的基础工业设备没有输入并且形成工业能力之前,明军的火器最多也就提升到这个地步了,而初级阶段的火器自然也有初级阶段的玩法。
“具体训练的话,还是应该主要加强士兵对火器的熟悉程度,提高他们的射击大概准度和装填速度,不能让火铳手上了战场朝天上放铳,也不能手忙脚乱半天装填不好,都得练成‘肌肉记忆’,同时也要注重培养士兵的近战能力,以给火铳加装铳刀,提高火铳手近距离的肉搏作战能力,以防万一火器失效时,我们依然有应对之力。”
梅殷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雄英,你的看法很独到。确实,火器虽然强大,但我们也不能完全依赖它,新旧武器相结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你的建议很有价值,我会认真考虑的。”
不过,梅殷很快就意识到,朱雄英带给他的惊喜还没结束。
“对了姑父,关于编组的阵型,我倒是有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可否让我用笔墨画下来?”
“当然可以。”
梅殷直接把他按在椅子上,让朱雄英把他脑海里设想的阵型画出来。
很快,朱雄英就画完了第一幅,虽然有点丑也有点抽象,但配合文字,大概意思梅殷还是看明白了。
“鸳鸯阵?”
梅殷看着朱雄英画出的阵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反复端详着手中的纸,似乎想要从中看出更多的奥秘。
跟赵大、赵二喜欢画的那种动辄数万人的阵图不一样,朱雄英画的阵型是基层小队以什伍为单位就能展开具体战术阵型,不过阵型这种东西显然不是越复杂越牛逼,而是越简单有可操作性的同时能发挥最大威力,那才叫牛逼。
“有说法?”
“是的,姑父。”朱雄英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地用手指着介绍道,“鸳鸯阵,乃是以十一人为一队,其中包括一名队长、两名刀盾手、四名长枪手和四名火铳手。此阵灵活多变,可攻可守,特别适合在复杂地形中小队作战,不适合在宽阔平原正面大军决战。这种阵型的优点是各种兵器分工明确,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武器的操作,有效杀敌关键在于整体配合令行禁止而且鸳鸯阵可以变阵,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左中右三小阵。”
实际上戚继光的军事思想是非常伟大的,有明一朝,一流名将不少,但是能有自己系统的军事理论并且付诸实践,在著书立说总结流传后世的将领里,戚继光肯定是排第一的。
而除了用于复杂地形小队作战的鸳鸯阵以外,针对跟大规模敌军平原野战的火器战术,其实戚继光也有研究,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车阵”,戚继光的战车形状和民间的大车相似,所不同之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