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个月左右,本君当启程离开咸阳,先行一步前往齐鲁之地了。”“上次父皇东巡,略有偏北一些,这一次当会倾于齐鲁之南,而后返回咸阳。”“萧何,接下来你会进入十三曹!”“十三曹里…你对哪个行署有兴趣?”咸阳西城,是帝国庙朝文武之臣的府邸之地,还有许多行署的办事之地,西城偏北以及北城区域。则是大多帝国宗室汇聚之所,一座座府邸在那里设立。安平君!扶苏!府邸位于西城偏北一隅,为少府重新修缮的明阔府邸,内部一切符合帝国高爵重臣的礼仪规制。秋冬时日,关中最先寒冷,而且越来越冷。侧房偏厅之地,刚成婚不久的扶苏正一身宽松合体的月白长衫坐于温润静室,同面前一人闲谈着。十三曹!是国府相邦麾下的十三个办事处,以为对应国府其余各大行署,使之行政文书的运转更为详细一些。也是为此,十三曹里的官职紧要!而今,以自己之面,为萧何取一个十三曹的职位不难,也能够更好的历练历练,为后大用。“公子。”“您决意要带着她一同前往齐鲁?”萧何!入咸阳也有数月了,先前泗水郡之事,国府有论功行赏,在国府下辖的行署担任一个长史文书之职。着一身暗灰色的方空裰衣,同色的木纹腰带系在腰间,如今之时,身上披着一件氅衣。束发而冠,坐于厅内,闻公子之言,拱手一礼。关于公子接下来的安排,实则…咸阳宫那里早有消息,公子会在成婚后先行巡视齐鲁之地。为始皇帝陛下真正东巡奠就基础。是以,公子定要前往齐鲁海滨之地的,也要带着一些人随同前往,却…自己不在其列。而那位农家的田言被公子选中。于此,略有不同意见。“田言!”“处事之能还是不错的。”“这一次前往齐鲁之地,郡县官事,实则并无大碍,主要就是在野的那些人容易生乱。”“父皇仁慈,那些人却肆意妄为。”“田言,比起你更加的合适。”“而且,相对于齐鲁那里,咸阳这里更为重要。”“萧何,此间无外人,一些事情,你也应该了解,父皇…在大秦东出之前,群臣请求立下储君之时,父皇便是没有应语。”“而后,那件事便是搁置了。”“直到大秦一天下大势,扫灭诸国,帝国初立,群臣也有请立储君者,父皇之意还是如最初。”“父皇之心,此事可知,短时间内…父皇是不会立下储君的,而如今咸阳内的其余公子都逐渐长大。”“本君现在提前走了多步,看似领先许多,而行百里者半九十,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那个结果。”“此次本君大婚,叔父没有前来,殊为可惜。”“晓梦子她们前来自然也是颜面。”“终究不一样。”“叔父和父皇一处多年,最明父皇之心,也是最得父皇新任,不然,也不可能将不逊色中原的江南之地交给叔父管辖。”“叔父之心!”“应该也是不会掺和那些事情,其实…对于叔父我已经很感激了,多年来,叔父帮了我许多。”“如今我已经成婚了,也长大了,一些路也该我亲自走下去。”“还有…叔父留在我身边的那些护卫,也调走了两位,叔父之意更可知晓。”“叔父于我这般,当是坐观本君行事,他接下来不会助力本君太多,而咸阳宫的其余公子,应当也是一样。”“叔父更不会插手。”“丽夫人!”“当年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按理说…丽夫人是不喜叔父的,记得最初那几年,丽夫人的确不喜叔父。”“后来。”“后来的事情变了。”“帝国之内,能够对父皇之意有很大影响的,叔父绝对是首位的,公子高…根据一些消息,一些事情不一样了。”此处火炉绽放暖意的偏厅,并无外人在,全部在外面。迎着萧何的狐疑不解目光,扶苏微微一笑,而后起身,踱步桉边,萧何见状,亦是起身。大婚!以后自己就要一个人当先走下去了。而且,会遇到越来越多的麻烦。有些麻烦还是可以预料的。叔父当年说过: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为长远所谋,需要此刻就有所动。帝国分朝野。是以,朝野皆有力。在朝,以咸阳为核心,大秦诸多郡县分列,而后乡里,上下层级分明,那就是帝国的新秩序。在野,就稍微混乱许多。然而,许多力量却不能够给于忽视,尤其还是当下…父皇东巡之故,便是为了处理郡县朝野之事。自己先一步前往齐鲁,亦是为此。行百里者半九十!那句话,蒙恬将军经常和自己说,一场战事,固然前期势如破竹的大破敌军,可…不到最后一刻,胜负未可知。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够掉以轻心。不能够忘乎所以。数百年前,晋阳之战,智伯瑶本觉一切事情尽在掌握之中,结果呢?自己的头颅被赵襄子做成了酒杯!父皇暂时不会立下储君!然…一位位公子的所作所为父皇定然都看在眼中,会有知晓,那也是自己对萧何那般抉择的缘故。“公子之事,紧要!”“公子,在下之担心是田言此人心思极深,在下和她相见也有多面,每一次皆如此。”“六堂纷争,最开始谁都不看好的田言站在最后,把握农家一半力量。”“至于苍璩…在下有理由相信,那是田言故意为之,因苍璩的存在,许多麻烦都落在苍璩身上。”“农家死了许多人,田言站到最后,可见其人手段。”“而近月来,田言在咸阳似乎没有什么动作,似是有些奇怪,公子若是带她一处前往齐鲁,无异于游鱼入海。”“更难掌控和驾驭。”“始皇帝陛下东巡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