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尚荣陪着林黛玉,谈笑风生之际,尤老娘带着尤三姐,进了东府赖家新宅。
虽说赖尚荣让尤氏住在自己的院子,但她还是从堂屋正房里腾挪了出来,让给尤二姐居住,自己则搬去东厢房。
搬家之时,赖尚荣并未提及尤三姐,尤二姐也不清楚好不好住,便没有擅作主张,待到昨儿搬进来,才发现除了自己的正屋和姐姐住下的东厢房,西厢房竟还空着。
想着一家人总要整整齐齐,一大早便带着玉钏回去,叫上尤老娘和尤三姐,一同搬了进来。
因还有行李包裹,便让家里的马车,由前院的东角门进府。
一下马车,尤老娘就开始左顾右盼,这府里前两年她也来过,但那时国公府在她眼里高不可攀,进来时不免总是谨小慎微,加上尤氏毕竟不是自己所出,总觉得隔着一层。
今时不同往日,沾着亲生女儿的光,理直气壮,腰板也直了起来。
甚至,还有一种替赖尚荣验收宅邸的心态。
“嚯嚯嚯!这么大的国公府都是尚荣的了?”
“娘!老宅也不比这小,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尤二姐嗤笑道。
“你懂什么?这宅子可是皇上赐的,这份荣耀就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再者,这宅子的做工、用料、装点家私,可不是那边能比的。”
说着,转过身,对一旁的尤氏道:“大姐儿你说是吧?”
若是买卖房屋,当着原主人的面夸赞宅子,说不得还能提一提价,只是这种情况下,让尤氏颇为尴尬。
忙岔开话题道:“娘和妹妹快去看看屋子吧!”
她这么一提醒,尤老娘也觉得看房才是大事,忘记了追问,四人来到院内的西厢房的主卧。
“窗帘、被褥这些都是新换的,三妹妹看看可有什么不如意的?”
尤三姐也不客气,双脚交叉一踩绣鞋,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
“呵!大姐夫倒是大方的紧,将一家子连屋带人,都送给姐夫了。”
“啪!”
尤老娘闻声,往隆起的挺翘上就是一巴掌。
喝斥道:“浑说什么呢!这是皇上赐的,跟你大姐夫有什么关系?”
尤三姐不服不忿,扬起雪白的脖颈,反驳道:“宅子是皇上赐的,人可就不知道了!”
尤氏住在赖家的那段时间,原先还隔三差五跟她同住,后半程一直住在尤二姐屋里,对于其中的变化她心知肚明。
尤三姐倒不是她耻笑尤氏水性杨花,而是嫉妒心作祟。
她对于自己的容貌一直颇为自信,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尤二姐,也觉得胜过一筹,更遑论已经二十五六,又嫁做人妇的尤氏了。
可偏偏自己明确表态,赖尚荣丝毫不见动心,反倒爬上了大姐的身,这让她心里怎么能够平衡?
饶是屋里只有母女四人,尤氏也被尤三姐的话,闹了个红头胀脸,顿时羞得螓首低垂。
她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尤老娘,她也算见惯了风月,深知男人的劣根性。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尤二姐虽是侍妾,但尤氏却占着偷的便宜。
谁在赖尚荣心里分量重些,还说不准呢。
“啪!啪!”
再次在尤三姐挺翘上,狠狠的拍了两巴掌。
怒其不争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大姐,她这是有先见之明,当初你二姐要给你姐夫做妾,就你话多,如今还不是指着你两个姐姐。
若个个都跟你一样清高,要做正妻,咱家早喝西北风去了!”
说着拉住尤氏的手道:“别听你妹妹瞎说,哪有猫儿不偷腥的,这男人也是见一个爱一个,你帮着二姐儿,拢着他的心才是上策呢!”
以前大家装作不知道,尤氏也乐得掩耳盗铃,可现在偷妹夫被摆到了桌面上,又被冠上个主动勾引的名头,尤氏就算是为了颜面,也少不得申辩几句。
“娘,你瞎说什么呢!我哪有什么先见之明,这都是二姐儿害得,要不是她故意诓我……”
说着将尤二姐如何诓骗自己,如何李代桃僵,让赖尚荣认错了人,以至于误打误撞铸成大错,一五一十向二人说了。
尤老娘听得连连点头,对着尤氏告戒道:“所以说还得是姐妹齐心,若非当初二姐儿帮你,你如今哪还能这么舒坦?你可不能忘了你妹妹的好。”
尤三姐听了眼前一亮,随即撅起嘴,不满的瞪着尤二姐。
原以为是赖尚荣自己爬上了大姐的身,没想到竟然是二姐帮的忙,自己可是她的亲妹妹,怎么就没想到自己。
尤二姐本是稳坐钓鱼台,磕着瓜子,听着三人掰扯,这会子被妹妹看的心里直发毛。
“可不关我的事,是你姐夫早就对大姐……我不过是顺着你姐夫的心意罢了!”
尤氏原以为当初是误打误撞,赖尚荣之后不过是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