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壮的司棋,拐着两个包袱走进紫菱洲。
缀锦楼外的绣橘、小莲花瞧见,立即跑过来,绣橘拉着她的手道:“司棋姐姐你可回来了!小姐正等着你呢!”
小莲花盯着司棋愈发饱胀的前胸,又瞅了瞅她的面庞,双肘往在身前挤了挤道:“司棋姐姐到哪都不会受气,看着气色愈发的好了,吃好喝好,就连这儿也长胖了不少!”
绣橘对着小莲花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没好气道:“瞎想什么呢?这是天生的,哪里能是吃出来的!”
小莲花吐了吐舌头,接过司棋手中的包袱,转过身,一蹦一跳往缀锦楼走去。
司棋慌忙低下头,上回去赖家,赖尚荣虽然信誓旦旦,但她还是将信将疑。
没成想几日的功夫就见了分晓,竟与赖尚荣所说丝毫不差,惊讶他消息灵通的同时,对于赖大爷的信赖也更进了一层。
昨日从秦可卿处被父亲接回家中,竟不管不顾央求要去赖家当面致谢。
秦贵夫妇不知道,自家女儿已是赖尚荣的老熟人,想着提前去混个脸熟也是好的,所以并不阻止,反而乐见其成。
由于感念赖尚荣所言不虚,又考虑如此周全,这回竟一反常态的热烈迎逢起来。
也正是昨日,才从赖尚荣口中得知,竟不是吃胖,而是磋磨的缘故。
想到这,只觉得百爪挠心似的难受,也愈发期盼赖尚荣和迎春早日完婚。
她这边神思不属,屋内的迎春却听到动静,早已丢下手中的棋谱,直勾勾的盯着门口。
见小莲花拉着司棋来到近前,伸手握住司棋,喃喃道:“你回来就好!”
说话间,竟有些哽咽。
倒并非笼络人心,而是颇有感触,身为小姐,总不好为了一些吃穿用度,跟下人们计较。
往日,这些外头的场面活都是司棋张罗。
一来,她人高马大,行事张扬镇得住场子;二来,她外婆是邢夫人陪房,父亲又在贾赦跟前听用,在下人圈子里算得上颇有些背景。
而绣橘和小莲花,都只是二等丫鬟,又没有背景。
司棋在的时候还不觉显,她不在这一年,那些看人下菜碟的,没少给她气受,甚至克扣日常用度。
如今她终于回来,自己总算有个能出头的人了。
绣橘和小莲花见小姐有些哽咽,便告状似的将这一年的不公,向司棋倾诉。
迎春本以为司棋会怒发冲冠,没想到她却冷笑一声道:“反正这里也待不了多久,那事太太跟小姐说了吧?”
看着一头雾水的绣橘和小莲花,迎春无奈的点了点头。
贾赦、邢夫人想用婚事吊着赖尚荣,自然要对迎春耳提面命,只是这事她一直瞒着,并未告诉绣橘二人,没想到司棋一回来就当面叫破。
她对于婚事并未太过抗拒,一来知道贾赦二人的脾气,反对也是无用。
二来她和探春不同,并未养在嫡母跟前,又无人疼爱,即便以后出嫁,门第也不会太高。
相反,不说赖尚荣年轻有为,未来可期,单说赖家贾家家奴出身,对于能娶到主家小姐,也必定会小心供着。
这对于受惯了冷眼的迎春来说,实是最大的诱惑。
并非刻意隐瞒,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也是出于女儿家的谨慎。
司棋却不知道迎春的想法,生怕她反对,所以故意在绣橘二人面前,打着邢夫人的旗号将事情挑明,如此今后行事也便宜些。
司棋见迎春点头,便道:“我进来前太太还吩咐,叫小姐下回看到赖大爷,多同他亲近亲近!”
迎春没想到司棋竟这般大胆,当着绣橘二人的面竟暗示自己私相授受,忙摆手道:“这如何使得……”
不等话说完,司棋抢过话头道:“怎么就使不得了?本就是老爷、太太定下的亲事,况且赖大爷又不是没见过小姐,哪里还需要避讳什么!”
她这么一说,绣橘和小莲花,终于也听出了二人打的什么哑谜。
不过司棋敢跟迎春硬顶,她们两个可没胆子多说,慌忙退了出去,趴在门外侧耳倾听。
“可既然已经定下了,何必多生这些事端,反叫人说嘴!”
司棋知道迎春的性子,冷笑一声道:“小姐怕是还不知道吧?赖大爷如今可是香饽饽,太太相准了他做姑爷,二太太也为宝姑娘张罗,宝姑娘那头已经传出许多闲话来,咱们若不加把劲,恐怕就要便宜了旁人!小姐以为老爷、太太为何要将我调回来?就是怕您抹不开面子,叫奴婢回来帮衬些!”
她这话并非虚言,邢夫人确实叮嘱司棋,要她创造一、二次机会,制造迎春和赖尚荣的闲言碎语。
一来,可以借机稳住赖尚荣;二来也是让薛家知难而退。
可耐不住司棋有自己的小心思,掺杂了许多私货。
岂知听了她这番话,迎春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