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雁北,故意胡言乱语,扰我心神,如今看来,此次之邀若是那吕残从中作梗,那便与这些往事脱不开干系,他口中‘棋局’是什么,当年往事,难不成师父也牵扯其中”
少年苦思,终是将这一路所遇种种与往事相联,可若不得人点破,单凭一人之思,又怎能想得到其中关联,正当冥思苦想之际,却闻身旁两人轻唤,只得暂敛思绪,将心中之惑暂埋。
“木兄弟,你瞧!”尺夜与陈庆泽二人虽皆在慕容谷中多年,但都不曾行至这莲花山中,在慕容厚引路下,终是瞧见了江湖盛名的‘风凌当’,不由齐齐开口,唤回尚在沉思中的少年。
顾萧敛去心思,随二人开口同望而去,出现三人面前的,并不是什么琼楼玉宇,比起何家堡中的壮观之景亦远远不足,甚至就连岭州绿林的十八寨都比不得。
眼前之地,正如其名,‘风凌当’就真的只是一间当铺,突兀地出现在莲花山之林中,但比起寻常城池闹市之中的当铺,这‘风凌当’孤零零的显于莲花山间林中,却显诡异万分。
前方引路的慕容厚,早已先抵,立身其外静候三人来临三人一貂,也终于林中一跃而出,落于慕容后身前。
林中远望,周遭并唯有山林树木,只觉突兀,待得近前,顾萧这才看得真切,虽是以莲花山中寻常木材而建,这‘风凌当’倒也不小,与凉州城外柳庄倒有几分相似,虽比不得柳庄百间宅院,可也当得一个‘庄’字了。
那红袍慕容厚,正负手立在一木杆之前,瞧得少年三人面色各异,不由一笑,随即开口“三位是不是觉得这风凌当,与江湖中传闻不符?”
少年抬首仰望慕容厚身旁高耸木杆顶端,旗是寻常锦缎,‘风凌当’三字也非高手、名家所书,一切就如同慕容厚口中‘与江湖传闻不符’甚符,既是相邀,主人家自谦之言,又怎能附和。
抱拳一礼,顾萧跨前一步“厚兄实是过谦了,常闻武学之道,愈是修行至巅,愈是返璞归真,锋芒不显,‘风令当’名动江湖,慕容谷主既是武道大家,想来这‘风凌当’亦是如此”
少年之声才落,慕容厚尚未开口,却闻风凌当中,传来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姐姐,看来谷主便是为了这小子,将咱们姐妹尽数撵下山来?”
“妹妹休得胡言乱语”
“怎得不是?我等在山巅大殿之中侍奉了这么多年,便是师父都不曾让我等离殿,如今看来,不是因这小子上山,又会有何缘故”
“我等姐妹要做的,便是侍奉好谷主,只要他好,无论是让我等待在何地,又有何干”
“嘿嘿我得好姐姐,旁人或许不知,但我等姐妹几人,谁人不知你的心思师父不不不,是谷主他名动江湖,试问天下女子”
“你这嘴儿再是乱说,我便要撕烂了它”
“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不仅要说,我还要去会会这小子,看看到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能令谷主都另眼相看”
风凌当中女子嬉笑交谈之声,似黄莺悦耳,媚中又带俏皮,声声传出,令得少年三人面面相觑,再观那慕容厚,闻听此声,不由眉头微蹙。
然而这细微神情落入少年眼眸,心中瞬间已有判断,这几个女子与这位掌管风凌当的慕容厚,虽同为慕容谷中弟子,显然却不是一路人。
正当思忖之际,数道红袍身影从风凌当中飞身而出,尚不见人,身上的阵阵香风已然扑鼻而至。
“木兄弟!小心,这香气古怪!”尺夜本就擅长毒物、丹药,自然对这香味有所提防,当得香风灌入鼻腔一瞬,陡然色变,运功屏息一瞬,连声出言提点身旁二人。
陈庆泽虽多年不曾踏足江湖,但阅历尚在,听得尺夜之言才起,已将负于身后的长萧显出,于掌心兀自旋转,将袭来香风一一拂散少年更是不惧,护住怀中踏雪,轻轻跺脚,剑意立出青衫,将袭来香风瞬间震散。
三人各凭本事,破开香风之际,那几道身影也已落定,同样的红袍掩身,但袍下却是玉足裸露,落定身形之时,白皙长腿若隐若现,似除却那身红袍,再不着丝毫衣衫。
撩袍转身,旖旎稍显,令人不免生出一探之心,偏偏在这时分,纤手牵动红袍,又将一切尽掩,如此更令人心痒难耐,六道身影,皆是如此,一时间,旖旎氤氲,迤逦缱绻,袅娜娉婷,若不是身处慕容谷莲花山中,差点令人以为误闯了古书中的‘盘丝仙洞’。
慕容厚瞧着六道美艳身影,强掩眸中欲望,忙移开目光,只因他深知这几女,没有一人是好惹的主,莫说自己,便是当年的白、炼二位师兄,在他们手中也讨不到好来
几女回首,目光轻掠,瞧得慕容厚避开眼眸之举,甚是满意,为首一女,随即将目光转向同来风凌当的三人。
墨者本就需面相普通,方能掩盖身份,尺夜又断了一臂,为首女子也只在他身上目光稍顿,便很快移开,又瞧向一旁持萧男子,风神俊朗,潇洒非凡,即便身着布衣,也掩不住他那脱俗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