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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随行入山,安稳而行,可少年怀中踏雪并不老实,挣扎着探出头来,瞧得四下安静,便趁机窜出,雪貂见得深山,顽皮性子再起,宛若回到了无归山中,肆意玩耍,似却忘了,这山中猛兽,比起无归山可当是只多不少而后便有了青衫追至,赶走山鸮之事。
安抚好怀中踏雪,少年回首向赶来的慕容厚笑而致歉“雪貂顽皮,还请莫要见怪”
既得师命,邀这少年上山,慕容厚怎会因这等小事而恼,面上露出笑容,连称‘无碍’,实则心中已然暗惊,不仅惊这雪貂身形之快,竟让几人同展轻功,追寻许久才赶得上,更惊于这少年轻功竟比那持箫客更快三分,如不是自己熟知莲花山中路,恐怕早被这少年远远甩开
少年既活,慕容白是何等下场,自不用再提,慕容厚忙抽思绪,冲少年笑道“既已经寻到了貂儿,我等还是快些赶路为好。”
目光越过慕容厚,稍探其身后,瞧得陈大哥与尺夜二人目光,少年随即收回目光,面上笑容更浓几分,将踏雪塞入怀中,只留三角脑袋探出其外,随即冲着慕容厚抱拳笑道“劳烦兄台引路。”
慕容厚在谷中多年,见过许多人与事,怎会不察少年适才眼神稍动,只在少年眼眸转动之时,同样提起警觉,戒备身后两人,可身后两人却不曾有丝毫异常,倒令慕容厚摸不着头脑,不知少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年既言动身,慕容厚更不想耽搁,只想将这烫手山芋速速带至风凌当,而后送上山去,心思定下,便立刻动身,少年三人亦再随慕容厚而去
“陈大哥,适才可曾探得什么异常之处”三人身影,跃动林间,瞧着前方红袍背影,已无法运功偷听到几人谈话,少年这才压低了声线,冲一旁陈大哥,低声问道。
原来适才哪里是什么雪貂顽皮,而是少年三人定下的探查之计,如是明面而探,恐这慕容厚会生警惕之心,以雪貂为借口,不仅可出其不意,也可打消红袍戒备之心。
闻听少年之言,陈庆泽蹙眉开口“适才我趁那红袍追你的空当,与尺夜兄二人,分开行动,周遭之地,皆已探查,并未发现埋伏,亦不曾发现什么蹊跷之地。”
“这莲花山中,似并无什么异常之地,甚至还不如那金鸡山危机四伏。”尺夜亦是接过话来,同声附和道。
少年闻言,喃喃自语“这便奇怪了,我一路闯谷而入,这谷主此前还曾拍下胖瘦红袍二人拿我,却为何在那林中改了主意难不成真是我一句谢罪,便能将这扰谷之举掩过?”
怀中踏雪,似也听懂了主人之言,转动乌溜溜的双目,‘吱吱’两声,少年闻听,抽回思绪,抚了抚踏雪脑袋笑道“适才那法子,确能再用,不过尚不是时候,踏雪你且安心,等到了地方,有你大展身手之处。”
踏雪听得少年之言,暂无他事,便钻入少年怀中,呼呼大睡起来。
倒是尺夜,稍稍思忖,似有了些许头绪,冲少年轻言道“咱们或许都想错了方向”
陈庆泽与少年闻言,齐齐将目光转向尺夜,只听他继续言道“或许木兄弟此前推断无错,这谷主也确是冲着墨门而来,从他囚禁墨门众人,将掌门师兄与咫师姐带上莲花山,便能看得出来,但当木兄弟闯谷之后,这位谷主的目标似已悄然转变了我思前想后,无论是甄贾二人,还是后来的慕容白,他们无意间透出的目标,都只有一人”
“尺大哥之意,这谷主的目标已不再是墨门众人,而是我”听得尺夜之言,少年接过话来,喃喃开口,这才是少年最担心的,自己只不过是江湖中的无名小卒,这谷主若将目标从墨门众人转到自己身上,只会有一种可能。
“如这慕容风凌,与凌云剑宗齐齐出手,将墨门众人囚禁慕容谷,是为了墨门师祖尺安的斩龙之术如今冲我而来,只会为了无归山中的师父可师父他老人家多年不曾下山,便是连断月剑都赐给了我,到底有什么珍贵之物,令这谷主觊觎”少年并未开口,只在心中暗暗思忖,倒不是担心身旁同行两人听闻,只是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海之漩涡,周遭皆是呼啸海浪,被卷入其中越陷越深
少年苦思之状落入身旁两人眼中,直道是少年初逢如此强敌觊觎,难免心中稍有慌乱,陈庆泽眼神示意尺夜在旁提防,以免少年思索之时,会生变故。
尺夜微微点头,随即不再多言,与陈庆泽暗提提防,戒备随行
静,死一般寂静,便是连施展轻功掠起的风声入耳,都已不闻,想起冲着自己而来,自然便想到了逃入慕容谷中的晋使吕残,再想到雁北城中种种,少年心头灵光忽闪过,眸中星光一瞬璀璨。
“不对当日雁北城中与那吕残交手之时,他曾提起‘凉州之战’、‘赵都之变’,还言我白活了一十八年身在棋局,却不自知当日只以为他为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