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王？！”冷罡惊了，呆呆的说道：“那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啊。”

屠修赶忙道：“标下起初也不信，可那些被拷打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提及了随王，标下自知事关重大，不敢耽搁，这才赶紧来找指挥使大人的。”

冷罡默默的坐了下来，疑惑的看向屠修道：“这件事先不要上报，先整理出折子给我，另外赶紧宣召西京金乌卫虞侯莫提来此见我。”

“是！”屠修赶忙从袖子里取出供词折子来递给了冷罡，自己则退着离开了客栈。

冷罡冷静了一会，赶忙去见澄机真人。

“真人，我遇到难处了。”

澄机真人正在打坐，慢慢的睁开眼睛后，说道：“人间哪有什么难处，不过是别一叶障目了而已。你想在我这寻求答案？”

冷罡点了点头道：“刚才手下探听得知随王元才在西京有谋反之心，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毕竟那随王是陛下最喜欢的弟弟。”

澄机真人叹了口气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只问你一句话，若是皇上和随王同时受到了威胁，你先救谁？”

“当然是皇上了。”

“那不就得了，你是皇上的家奴，并不是随王的家奴，换句话说皇上是你的主子，而他随王在皇上眼里同样是奴才，只不过是一奶同胞的奴才罢了。你若是忠于主子，又有什么烦恼呢？谁威胁你主子，你就杀了谁不就是了。”

冷罡抬起头来，顿时有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是了，我忠诚的是主子，无论对方是谁，只要威胁到主子，就必须得死。”

澄机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贫道还是劝你先汇报给皇上再说，万一随王真的勾结南诏来颠覆皇上的政权，那他即便是御弟亲王，也是死有余辜。国！不能乱！”

“好，我明白了。”

十日后，金乌卫在西京的虞侯莫提终于骑着快马来到了兖州。

刚见到冷罡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标下西京恒州虞侯莫提，拜见指挥使。”

见他风尘仆仆，两眼挂满血丝的样子，冷罡不由得心生怜悯，指了指下首位道：“坐下喝口茶再说。”

“是，谢指挥使。”

莫提孔武有力，身材强壮，刚一坐下便咕咚咚的将一大杯茶一饮而尽，随即抹了一下嘴道：“大人急招标下来兖州，不知有何事吩咐？”

“莫提，你去西京几年了？”

“回大人，已经两年有余。”

“西京留守元才可有谋反之心？”

“这......”莫提对冷罡的这个问题十分敏感，犹豫再三道：“据属下所知，并未有谋反之心。”

“没有？”冷罡皱着眉头将屠修的奏折递给了莫提。

莫提赶紧恭敬的接过，翻了几页之后脸上立马现出惊讶之色。

“回指挥使，这折子里写的东西不尽不实，有很多出处。”

“哦？详细说说。”

“比如这里说天德四年五月初八，有密使入随王府密会随王，这就是明显的错误。五月初八那天标下记得非常清楚，随王全天都在府内宴请宾客，因为那天是随王世子的满月宴，标下的属下有几十人渗透进随王府，全天候监视着他，他并没有和任何外人接触，即便是当地的官员，也仅仅是敬酒吃酒而已。”

“这么说来，是这些反贼故意栽赃陷害了？”

“有可能。不过......属下此前递过折子给指挥使司，就是随王与西京兵马使元谟走的太近，二人有着姻亲，又同在西京，所以几乎是每三天就要会面一次，或饮宴或听曲。有一日，随王还赠送了一条玉带给元谟，称元谟的骁勇不减唐朝名将尉迟敬德。”

冷罡一怔，随即哼道：“哈，好大的口气，那玉带岂是普通将军能佩戴的，超出了规制，随王这是想僭越啊。”

莫提点了点头，续道：“另外，最近随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经常的请一些道士去府里占卜问吉。”

“哦？都占卜些什么内容？”

“问的是天命！”

“天命？还说他没有谋反之心？他一个藩王，竟能占卜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是荒唐！”

“是！指挥使这些日子不在燕京，标下递给指挥使司的折子被转递给了梁珫大内侍，折子里写的是此前随王府内的一个家奴状告随王与元谟谋反之事，大内侍将此事转告给了皇上。皇上当即便派出御史大夫高桢、刑部侍郎吕须到西京查实。可惜调查到最后也没有结果，本以为此事会不了了之，结果皇上大怒，说这二人定是收了随王的贿赂，故意隐瞒其罪行，还特意下旨让标下速查随王。标下正不知该如何下手呢，刚好收到指挥使的征召传书，这便马不停蹄的赶了来。”

冷罡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收到了一份来自燕京的密旨。

十天前他将清风观的认罪折子副本送去了燕京，元功在得知元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