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陛下。”阿城被梁珫带进殿内,一眼便看见了安然无恙的萧裕,然而她却没有半分惊讶之色。
“皇后来了,朕两个多月没见到你了,可好?”元功见她眼里带有些许愠色,赶忙打起了招呼。
“是啊陛下,两个多月未见,臣妾还以为您出家不打算管理国政了呢。”
元功微微一笑,让梁珫给她搬了把椅子,自己则坐回道榻子上,问道:“是你下的命令杀萧裕吗?”
阿城冷静的点了点头:“是,臣妾也是依照大理寺的断案结果做下的命令,对于这种背主求荣之人,死不足惜。”
萧裕此时赶忙站起,躬身道:“陛下,既然臣无碍,就不打扰您和皇后的温存了,臣请告退。”
元功轻哼一声道:“坐在那,朕还没打算让你走呢。”
萧裕一怔,赶忙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此时的心情用如坐针毡来形容实不为过。
“皇后,你可仔细的看过萧裕谋反案?可曾有物证加以斧证?”
阿城摇摇头道:“对于这种案子,陛下不是向来都宁错杀不放过吗?臣妾也只是按照陛下的思路去做的而已,再说了,即便冤枉了他,那也是主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难不成是本宫错怪了他不成?”
“哼,说的没错,朕对谋反之事向来痛恨,那是因为朕也是谋反得到的皇位,朕不想北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但萧裕不同,你我都知道,全天下人都可能反了朕,唯独他不会。而且我再说一遍,你所谓的背主求荣是不对的,他不是奴才,而是朕的密友,朕从来没把他当奴才,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阿城拧起眉头,一脸怨恨的看向元功,随即说道:“陛下是想为了他来伤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吗?”
元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此刻见阿城发怒,更是心中不悦:“朕是帮理不帮亲!你违背了朕的圣旨,后宫干政!这难道是对的吗?”
阿城一脸不屑的回道:“您几个月不回京,这国家大事需要人做主,臣妾也不过是为您代劳了而已,有什么错?历代帝王荒于政事之时,都由皇后亲政,也没见发生什么乱子。”
“没发生乱子?宣后乱秦,吕后欺汉,王后毁汉、武后绝唐、萧后辱东丹,哪个不是女人坏了国家?就连裴满不也弄的北野乌烟瘴气,让裴氏一族外戚当政?难道你要学她不成?”
阿城轻轻抚平了凤袍上的一处褶皱,轻哼一声道:“臣妾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话都是萧裕对您说的吧?他因为我要杀他,诋毁于我,陛下若是看在咱们多年夫妻的份上,就不该偏听偏信于他!”
萧裕刚要反驳,却见元功抢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梁珫和冷罡都可以作证,萧裕一直在劝朕与你和好如初,从未说过一个诋毁你的字,你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会说我好话?那就奇了怪了,萧裕向来是睚眦必报之人,又怎会为我说好话?”
萧裕闻听此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皇后千岁,可还记得几日前的大朝议?”
阿城凤目圆睁道:“怎地?”
萧裕道:“当时我曾经问过皇后,您不用再三思一下吗?其实那就是在提醒您,有些人利用了您护子之心来对付臣,但皇后您当时太过执迷,并没有看清事物的本质。”
阿城冷冷的说道:“难道你与戴如璎勾结之事是假?她派信史与你传话也是假?为了光英......本宫什么都愿意做!”
“你疯了!”元功猛的站起身来道:“谁会抢光英的位置,朕说了,三年后他就是太子,未来就是北野的帝王,谁都抢不走,难道朕金口玉言是儿戏不成?”
阿城也随之站起,愤怒的说道:“你还知道有这么个儿子吗?戴如璎生个儿子就能放在身边养,樽雨生个儿子你就能封为世子,还为他夜游酆都,而本宫的呢?你却送到宫外让一个大臣去养,谁不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谁的孩子不是娘的心头肉?我已经失去了夫君,难道让我连孩子都失去吗?”
“夜游酆都?”元功快速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你怎知我夜游酆都?”
阿城自知失言,但此时已经无法收回刚才的话,于是说道:“那一日你如着魔一般,在醒之前说了好多胡话,就包括这夜游酆都的事,还......还包括北野死契。”
“那也就是说......你是知道济成必死是吗?”
阿城惊恐的点了点头,随即马上说道:“但是我发誓,他的死绝对与我无关。”
元功脸庞有些抽搐,抓着阿城的手也变得十分用力:“皇后,最好是这样,否则的话......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皇上!你抓疼我了!”阿城想要甩开元功的手,但却被他死死的抓着不放。
元功长吁了一口,放开了她,说道:“你所谓的萧裕勾结如璎,那是如璎故意让你知道的。”
“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