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元秉德的提议,元功不置可否,匆匆的又扒了几口饭菜后,便抱拳要告辞:“各位,今天就当本王没来过,一本王什么都没听到,二本王谁也没见到,咱们就此别过。”
众人见状纷纷想要挽留,但哪里留得住他,无奈之下元秉德只好派出和元功关系最好的乌黛跟了出去。
往驸马府外走的路上,乌黛低声问道:“王爷,您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态度,是不是上面有什么事?”
元功止住了脚步,将乌黛拉向一旁黑暗处的假山,说道:“你们这帮傻子!这么要命的事,竟然这般儿戏,是真的嫌自己命太长吗?”
“啊?王爷这是何意?难道我们走漏了风声?”
元功叹息道:“本王从刚开始进来就和你们说了,‘竟然公开违反禁令搞私人聚会,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不定你们一个大不敬的罪才怪。’这话还不明显吗?夜枭是没了,但现在的情报组织已经变成了近卫,我刚走出尚书台,便有三个近卫尾随而来,那你不想想你们这帮身居高位的人,难道就没有人跟踪吗?”
“这......”乌黛似乎想到了什么,紧张的冷汗直流:“这可怎么办?我......我还上有老下有小啊,万一被诛杀了,岂不是全家遭殃?”
“哼,你还全家遭殃?只诛杀你一人的话,已经是烧高香了,这可是谋逆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哎呀,我的大丞相啊,您可别再吓我了,赶紧想个辙吧!”
元功思索一下,问道:“刚才谈话的密室外,那些侍卫能否信任?”
乌黛赶忙点点头道:“这个王爷放心,这帮侍卫都是摆设,其实都是......都是聋人。”
“摆设?”
“嗯,都是驸马聘请来的聋人,给他们穿上盔甲摆在那吓唬人的,这样既可以守住秘密,又可以让外人不敢走近。”
“哈,他在这上面倒是挺聪明的。”
“那......王爷,下一步该怎么办?”
元功轻呵一声道:“有些事没必要一定逼人家表态,你回去和元秉德说,我元功无意你们的谋划,但看在多年同殿为臣的份上也不会举报你们,希望你们好自为之,马上解散这个团体。”
“啊?那......那北野的未来?王爷,您可不能不管啊!”
“乌黛,你若是信得着我,就回去对他们这么说,然后私底下告诉元秉德,我是你们一路的,但是身份不可公开。”
“为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这反皇党里但凡有一个是皇帝的眼线,那么全党的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如果我不在局内呢?到时候你们出事了,我还可以保你们,最起码能保护住你们的家人!”
乌黛慌忙的点了点头:“明白了,也就是说,您想做暗线,收拾残局?”
“乌黛,这里面我只相信你一人,这么说吧,如果有一天你们成功的推翻了元亶的统治,我不会和你们抢半分功劳。但是话说回来,如果你们失败了,我也不会承认是你们其中的一员。”
“那......那岂不是和老丞相所说的一样,你做局外人,隔岸观火?”
“不,参与是要参与的,需要我的死士我可以出,需要我调动兵部的驻防,我也可以调动。至于能不能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是,此话我一定代为转达给老丞相,梁王实在是太过谨慎了。”
元功叹了口气,用手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姿势,说道:“我得为我还未出世的儿子考虑,更为我的妻子们考虑,当丞相本就是如履薄冰的事,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一头喜怒无常的恶虎。”
“砰!”一声闷响从身后传来。
“谁!”乌黛吓的赶忙喊道。
元功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别紧张,是我的贴身侍卫冷罡。”
话音未落,冷罡那瘦小的身体从假山后走出,借助灯笼的光,二人看到他的手上还抓着一颗毛肉肉的球状物。
“杀了?”元功问道。
冷罡嗯的回了一声,并且将手中的球状物举了起来,乌黛一仔细看才发现,那竟然是颗血淋淋的人头。
“啊!......”这一惊非同小可,险些让他跌落一旁的鱼池里,好不容易站稳了,赶忙追问道:“这侍卫怎敢在他人府里随意杀人?”
冷罡面无表情的从腰间抽出一块牌子来,递到了乌黛的眼前:“这个是他的腰牌,乃是殿前都点检司的近卫,刚才一直在偷听,我们王爷说了,偷听可以,但必须留下人头,所以......所以我就将他的人头拧下来了。”
他这口气就好像拧掉一个蚂蚁脑袋般简单,谁不知近卫各个都是武功高手,虽然不及夜枭,但也不至于在悄无声息之下被人这般拿捏,所以足可见这个小哥的身手何等的不凡。
“冷罡,那些守在门口的侍卫,有异常吗?”元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