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公,尚书令,我的大官长,这话哪说哪了哈,千万不要再提了。”元功见这老头没遮没拦的说出大逆不道之言,赶忙伸手阻止道。
元淮轻哼一声:“你怕什么?!这天下是我们元氏的天下,不是她裴家的!我们凭什么要受她这鸟气!”
“六叔公诶,您就不怕我是皇后的人?”元功轻声问道。
元淮一怔,眼珠转了一圈道:“以前我还真以为你是皇后的人,毕竟从中京回来,到远征三韩,再到如今的尚书左丞,这简直是平步青云,若你不是她的人,又怎会爬升的这般快?”
元功哈哈一笑:“那现在为何又敢对我说了?”
元淮自负的捋了捋胡须道:“老夫阅人无数,虽是你的叔公,但像你这样的小辈实在太多太多,说实话,你这般出色的确实让老夫刮目相看,今日朝堂之上你又是唯一一个和老夫一样不随波逐流的清羽之士。就凭这份心,我又怎能不相信你呢。”
元功点了点头,叹气道:“确实,六叔公,您别看我年纪轻,但对于这官场却早已心力憔悴了,裴氏霸占朝堂,牝鸡司晨,外戚当政,六部九卿一多半虽然姓元,但大多数都已靠向了裴氏。您怀疑我是裴满的人,我并不奇怪,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毕竟我做的事多是那么顺风顺水。六叔公......”
他说着,竖起了三根手指道:“侄孙以太祖爷爷子孙的名义发誓,元功永远是元氏的苗裔,无论谁拉拢我,许我多高爵位,多厚俸禄,我都不会改变胸中矢志。”
“好!这才是元氏子弟的血性!你爷爷有你这样的王孙,就算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元淮十分激动的抓住了元功的手,颤抖着续道:“我一直在观察你,既然你敢对天发誓,那你就是自己人!别看那裴满如今人多势众,但只要我们元氏子弟齐心协力,一定会将皇上救出来的!”
“救皇上?六叔公,这是何意?难道皇上有难?”
元淮坚定的点了点头,低声道:“皇上受那贱人监视,如今被圈禁在后宫之中,每日以泪洗面,痛苦万分,我等做臣子的,若不能效忠陛下,和那些乱臣贼子又有何区别?想想当年辽王、梁王、宋王、鲁王,哪一个不是为了当今陛下鞠躬尽瘁,可现在......唉!”
元功的眼角突然湿润了起来,两行热泪夺目而出,用同样激动的口吻喊道:“陛下!陛下您受苦了啊!臣万死!”
元淮见他真情流露,赶忙将他搀扶到椅子上,安慰道:“没事,没事没事!莫急!元功,我实话和你说吧,宫外如今有一个组织叫保皇党,我便是党魁,正需要像你这样的元氏有志之士,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拿下政权和军权,到时候只要将皇上救出来,一定会永保富贵的!你愿不愿意加入?”
元功赶紧抹了抹眼泪道:“我愿意!这组织还有谁?”
元淮眉头一皱,想了想道:“只要你愿意加入就是了,至于组织里还有谁,我暂时还不能对你说。”
“六叔公是信不着侄孙吗?”
元淮轻叹一声道:“说哪的话!不是不信,只是时候未到,此事涉及身家性命,若是泄露出去,我们都得被连累的。”
元功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六叔公不方便说,那侄孙就不再询问,不过......若是您有什么需要侄孙去做的,尽管吩咐便是了,为了皇上,我甘愿赴汤蹈火。”
“这个......”元淮一时语塞,随即补充道:“还真有事需要你做。”
“六叔公请吩咐。”
“嗯,三天后便是一年一度的祭火大典,我想在去往火神庙的途中......”他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您要刺杀裴满?”
元淮点了点头:“三公三师皆无实权,都元帅空缺,你虽然交了兵权,却在军中拥有举足轻重的份量,若是再派出......金乌死士的话,那刺杀的成功率会高出许多,是不?”
元功心里暗骂:“这个老不死的,军权我自然有份量,政权我也不差哪去,只不过在这偌大的上京城,政权和军权毫无作用,根本管控不了御林军以及驻扎在城外的那三个大营的军力。你他妈指望我出金乌死士?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那些夜枭们,就算打得过又这样?刺杀成功了,你们联合起来指责我刺王杀驾,然后挟天子令诸侯,调动三大营以及御林军将我绞杀了,我找谁说理去?若是刺杀不成功,甚至都不用等御林军了,当场就会被乱枪戳死!”
思考再三,元功看了看元淮焦急的眼神,微微笑道:“六叔公有所不知,金乌死士名义上是由我来控制,但实际上我能调动的,还不足百人。若是想成规模的调动,那除非有我父亲的手谕。”
“晋王?他......他不是不参与朝堂之事了吗?”
元功摇了摇头道:“一辈子在朝堂上感受风雨,又怎会说放弃朝堂就放弃朝堂,有些事做儿子的是没法说的。”
元淮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