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定九州,其中冀州有十二牧,幽州便是其中之一,其自农耕之发达,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今北野治下的幽州,虽比不上中京摩州那么富庶,却也是国家重要经济来源之一。
萧裕此次回南京城,名义上是省亲,但最重要的目的是想打探一下南京留守使元列的虚实,以及其对朝廷的态度,以备日后元功所用。
没想到的是刚一进入幽州地界便碰上了官差充匪的好戏,于是索性化名苏若,将此事揽了过来。
幽州知府衙门得报,说中京留守使元功座下最红的萧裕将军到访幽州,顿时紧张异常,毕竟这二人在中京城的所作所为早已让人如雷贯耳。萧裕的名声甚至被传的比元功还要恐怖,说他所到之处,凡是得罪他的,无论是官员还是地主亦或是大儒,都难逃一死。
曾泉,幽州知府,背景十分的复杂,乃是如今北野皇后裴满叔父裴智的门下,这让他一时间风光无量,且掌握了古城幽州的一切军政大权。
萧裕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幽州城,除他一人骑驴之外,其余几百名武士骑的都是清一色枣红大马,这吸引来了沿途百姓的目光,纷纷驻足猜测他的来历。
当马队陆续走过人群时,眼尖的人看到了最后几匹马拖行的七八个官差,此时这些官差的衣服已经被地面刮的破乱不堪,皮肉也蹭的血肉模糊,十分的恐怖,哀嚎声不断的充斥在围观群众的耳朵中。
“呦,那不是李老大吗?”
“是啊,是啊,还有何四呢。”
“诶?这些杀千刀的怎么被人拖行着呢?”
“管他呢,这帮畜牲死有余辜,平时鱼肉乡里,早点死才好呢。”
萧裕勒住驴儿,转头问向一个买菜的老妪道:“这位大妈,请问府衙怎么走?”
大妈警惕的看着他,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萧裕微微一笑:“路过的兵,抓了几个劫道的土匪,想送到府衙去法办。”
老妪突然怒目圆睁道:“真的要法办?”
“那还有假,他们杀人越货,犯了死罪,就算府衙不杀,我也会斩了他们的。”
“那......那你是啥大官啊?”
萧裕道:“不是啥大官,但杀他们几个小喽喽是够了的。”
老妪一听这话,拾起身边的烂菜叶子便砸向那几个官差,同时骂道:"呸!这帮天杀的狗才!您大恩大德,千万别饶了他们!最好是剥皮抽筋,让他们不得好死!"
“呦,您老有冤情?”
“他们天天来收税,不给钱就砸我们的摊位,还抢我们的菜,这般杀千刀的,死一百回都不多!”
“得嘞,你若是不相信他们能被斩首的话,回头去府衙,把他们作恶的事都讲出来,我定会还尔等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所有围观的百姓一同欢呼了起来,纷纷拾起能捡到的东西向几个官差砸去,瞬间让街道中间堆满了垃圾、石头和瓦块之类的物件。
问清了府衙的路,萧裕一拉驴脑袋,带着大队人马行驶而去,而那些喜欢看热闹或有冤情的百姓则快步的跟了过去。
幽州府府衙十分的古朴,青花石雕刻的门脸,两头巍峨的石狮子跨坐在两旁,红墙上爬满了刚刚冒绿的爬墙虎,远观上去就好像是一座寺庙一般。
眼见萧裕来到,知府曾泉赶忙笑脸迎了过去,尽管整个幽州地界都归他管,但从品级上却低了萧裕一品两级,所以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足的。
“萧大人,哎呀,有失远迎,这也不先行个文,卑职好去城门口迎接您啊。”
萧裕呵呵一笑,跳下驴子说道:“你认得我?”
“当然,当然了,中京城不认识岐王也得认得您萧大人啊,来,快里边请,卑职准备了酒宴,就等萧大人入座开席呢。”
萧裕摆了摆手中驱驴的树枝道:“吃席不着急,我给曾大人带了份见面礼,还请曾大人笑纳。”
“呦呦呦,这话怎么说的,怎能让上官送卑职礼物,不敢当,不敢当啊。”
“不不不,这个礼物别人都不配收,只要曾大人您配。”
说罢,一扬手,那七八个官差被人架着,抬了过来。
“萧大人,这......这是本府的衙役啊!”
“嗯,对喽,曾大人认得就好。我今日在城外处碰到了他们,不过他们可不是迎接我,而是要置我于死地,抢劫我身上的财物。不瞒曾大人说,我在中京就听说隔壁的幽州常有强人出没,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这幽州可是您的治下,这事您看怎么办呢?”
“这......”曾泉脸色突然涨红,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以后自己升迁的路便会被堵死了,最差也得摊上个御下不严、玩忽职守之责。
“萧大人,您确定是这几个官差杀人越货吗?”
“诶?那还有假,他们早已供认不讳,还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