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逢叶叠。暮烟叠嶂,燕雨才歇。
从来季令仓促,花开柳露,春色正烈。
又欠相思几阙,雁归信音绝。
望云断,依旧风峭,尽把新愁都忘却。
偏拾旧梦连宵接,落窗檐、孤灯自明灭。
闲听玉珠幽叹,伤心处,愁肠百结。
露染青苔,敲尽、梧叶堆满庭阶。
天放晴、岩上云飞,凭揽枫桥月。
一只青色的毛驴敲着嘚嘚作响的蹄子,游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它的背上驮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虽然只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却留着和年龄不太相符的稀疏胡须。
“小青啊小青,像你这般速度,我们何时才能回到南京城啊。”
书生一边用木棍敲打着青驴的屁股,一边抱怨着说道。
转过几个山坳,前面豁然开朗,不知不觉中他已踏入到了幽州地界,此处平原甚广,目光所及尽是沃野,由于正是农忙季节,每一块田地里都有些许百姓在插秧种物,所以看上去一派祥和景象,甚为喜人。
不远处的大槐树下是一个茶棚,几个官差模样的人正在喝着茶扯着闲篇。年轻人也感口渴,便猛抽了几下驴腹,向茶棚奔去。
“店家,劳驾,来一大碗茶,再整点毛豆吃吃,哦,对了,弄些好的草料喂喂我的驴儿,回头一块算钱。”
“得嘞,您坐,马上好。”店家十分殷勤的将年轻人的青驴牵过,绑在了一旁的拴马桩上,又将一大筐新鲜的青草摆在了驴头之下。
“客官,您想喝点什么茶?别看咱们和茶棚小,清茶绿茶岩茶白茶全着呢。”
年轻人礼貌的点了点头道:“那就劳驾来壶雨前龙井吧。”
“嘿,您可真会赶时候,昨晚上才从南诏进来的茶叶,让您赶着了。”
店家麻利的打好开水,满满的给年轻人倒上了一碗。那茶叶绿莹莹的在水面上打着转,片刻功夫,扑鼻般的清香瞬间钻入到年轻人的鼻子里,十分的沁人心脾。
年轻人稳重的喝上一口,顿感舒畅,说道:“店家,打听个事,此处距离南京城还有多远?”
"啊,不远了,不远了,再有个三百多里地差不多就到南京城了。"
话音未落,一旁的官差看向了年轻人,其中一人问道:“书生是去南京?”
年轻人一怔,点了点头:“是啊,在下南京人士,离家近二载,十分想念家严,这不趁着有空,往回赶吗。”
"那......书生在何处高就啊?"
“中京城。”
“呦,那可是好地方,听说遍地黄金,夜夜笙歌。”
年轻人一乐:“倒没传的的那般厉害,不过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还是有的。”
“唉。”官差叹气道:“遇到一个好官,连百姓都过的好,不像我们幽州,老百姓能吃饱就不错了。”
“咦?幽州有这么好的土地,怎说此话呢?”
官差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虽然土地好,收成也好,但是交给上面的也多啊,我们老百姓可没几个钱。”
“别说了,办你的差就是了,哪那么多怪话。”另一个官差皱着眉头训斥道。
这官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续道:“怎地?就许他曾扒皮盘剥,不许我我们说?说好听的是吃官粮的,可谁又知道咱们半年都没发饷银了,就连喝个茶还得打白条,丢死人了。”
年轻人听他抱怨,怕惹上是非,赶忙转过身去喝起了茶。
谁知那官差却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书生姓甚名谁啊?”
“哦,小可姓苏,单名一个若字。苏若......苏若。”
官差一乐:“苏公子,嗯,你有钱没有?”
“啊?”
“我问你有钱没有?”
“这......盘缠还是有的,但不多。”
官差指了指远处的青驴道:“你看,那驴驮着的东西可不少,别累坏了。不如......不如我们帮它分担一些吧。”
苏若吓了一跳,见那些官差脸上全都带着恶笑,心知大事不妙,赶忙道:“驴驮的都是些书本,不值钱的,就不劳烦几位官差大人了。”
话音未落,那官差已经将腰刀抽了出来,看了一眼要呆在一旁的店家,说道:“老规矩,你呢什么都别管,该分给你的茶钱一分不差。”
转过头来再看向苏若道:“小子,啥都别怪,怪就只怪你遇到了几位爷缺钱花,到阎王爷那告就告我们幽州府府尹曾泉,那孙子不让人活,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苏若赶忙向后靠了靠,说道:“那你们该去杀他才是,怎地做了杀人越货的强盗。”
“哈,杀官?杀官可是全家满门抄斩的重罪。但杀你就不同了,尤其是你这种离家归乡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