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是很看重气节,但前提是满腹经纶不被别人所驳倒,可萧裕一口气的引章据典已让堂下二人瞠目结舌。他们哪知道这番言论在萧裕年少时就曾背的滚瓜烂熟。
说完之后,萧裕淡定的再次端起茶杯,呷上一口后对曹威道:“曹知府,聚众闹事,打砸官衙附属设施该定个什么罪啊?”
曹威此时已经对萧裕佩服的五体投地,赶忙道:“回将军,该判大辟之刑!家属流刑三千里,与披甲人为奴。”
萧裕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看来中京城从此便只有谷北一家独大了。”
程艺眼珠一转,从怀内掏出一只信封来高叫道:“我有证据,能证明萧裕与谷北沆壑一气,透露了乡试考题!”
“哦?”萧裕微微一笑道:“你确定?万一不是该如何呢?”
“那......那我甘愿与文洪共死!”
文洪心里差点骂出娘来,你死便死,为啥要带着老夫!
“好,君子一言九鼎,既然程老夫子如此笃定,那本官便要看看你有什么证据!”
程艺鄙夷的瞪了他一眼,道:“此信封内所誊写的内容便是考题,乃是从谷北府中家丁处购得,共花费两千两纹银。”
萧裕轻哼一声:“鬼知道你从哪拿来的,再说了,今年乡试已毕,题目也早在十天前便公布于众,你随便写个信札放里面污蔑本官不是轻松的事?”
程艺眉头一拧:“老夫以身家性命作保!此信乃是谷北亲笔书写,大人可以找谷北笔迹对照即可!另外信封火漆未揭,就是备着今天而来,足以证明是考前得来的。”
萧裕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这帮书呆子啊,幸亏没让他们去考试当官,否则的话如此迂腐怎是国家之不幸。”
“曹知府,你去将新任学政、京中来的大儒副考全都叫来作证,本官倒是想看看我与谷北到底透露了什么考题出来!”
“是!”
曹威额头渗出些许冷汗来,心想若是信中内容真的是泄漏的考题,那就马上将这二人羁押秘密处理了,万万不能让萧裕背此大锅。
过不多时,新学政以及那几位从上京城来中京阅卷的大儒都被接到了府衙之上,曹威将事情的始末一一交代清楚。
程艺还挑衅的对萧裕说道:“萧大人看来成竹在胸啊,敢让这么多人来作证。”
萧裕不屑的回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一个真正的读书人,知道什么叫仁义礼智信,又没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
程艺轻哼道:“老夫懒得与你做口舌之争,一会真相大白于天下,看你如何狡辩!到时候你若是用强权来压制老夫,老夫唯有一死以抗争。”
“我以强权压你?这样吧,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本官将供你们出来的这些学子们都叫到衙外,让他们一起给你证明可否?”
说罢,也不等程艺他们回应,给亲卫递了个眼色,很快便将那帮闹事的学子们都押到了门前。
“众位学子听了,现有程艺、文洪两位大儒状告本官渎职枉法,泄露乡试考题一案,为公平起见,请诸位做个见证,现场勘验证据,以正视听。”
学子们人头攒动,纷纷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但目光却从未离开程艺手中信封半步。
程艺心满意足的将信封上交到曹威手里:“曹大人,请检验一下火漆,看看可有松动和开启的痕迹?”
曹威赶忙小心翼翼的仔细观察了一下,摇头道:“未有拆解痕迹。”
“好,那就请曹大人当众拆解,大声的将信中文字朗读出来!”
“这......”曹威望向萧裕。
萧裕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道:“你做主便是。”
见他胸有成竹,曹威长舒一口气,缓缓的将信封撕开,取出内里信札。
随着他逐字逐句的读完信中内容,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表情变化,那是由最初的紧张,到惊讶,到震惊。
“怎么样?”程艺抚着胡须问道:“曹大人朗读啊,将这萧裕丑恶的嘴脸公布于众!还我摩州士子拳拳之心。”
曹威轻叹一声,拿着那封信札站起身来,径直走向府衙门口,将信中内容直接展现给学子们看,而那些学子们看到后,竟然现出与他同样惊诧的表情来。
随即,他诚意的对众人道:“学政、大儒们作证还不足以还萧大人清白,但诸位学子可是本次应试的亲历者,你们才是最佳的见证人。”
说罢,他又回到公堂之上,对程艺与文洪说道:“二位夫子,请问今年本府的试题题目是什么?”
文洪不屑的说道:“第一道题是赋诗一首,题目为《秋月》得(月)字,要求五言八韵。第二道题是策论,题目为《鞨夏无碍,天下一统》。”
“哼!”曹威轻哼一声,将那张信札甩向二人道:“你们自己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二人一惊,感到不妙,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