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满显得很憔悴,元亶见到好后问向贴身宫婢:“皇后用膳可安?”
宫婢们赶忙跪倒道:“回陛下,皇后上午只进了一块糕点。”
“什么?御膳房在搞什么?朕特意嘱咐了,给皇后做些开胃的膳品,怎么如此怠慢?你们也是,就不能好好服侍吗?”
此言一出,全讷宁宫的宫人们齐齐的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告饶:“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一群没用的奴才,就该全部处死!”元亶异常的愤怒。
裴满轻叹一声,按住小腹上元亶的手道:“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没胃口,最近虽然不怎么吐了,但就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与他们无关。”
“那不行,你不吃的话会饿坏的,再说了,安儿也要吃的啊。”
裴满微笑道:“有他父皇这么关心着,会没事的。对了,刚才见到元功了?”
元亶点了点头:“朕试探的问了一下,他的生辰果然不是荧惑星的那个日子,是朕记错了,总之,只要不和朕的安儿犯冲,什么都好。”
裴满眉头一跳,又问道:“他难道就没有对自己的封赏结果有异议?”
元亶轻哼一声:“恭顺的很,唉,和少年时期的他简直判若云泥,朕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棱角分明的他,现在的感觉,就像个官场老手似的,没一句实话。”
“呵,人总是会变的,晋王、辽王、梁王、宋王这些老臣老帅相继失权后,谁过的不该小心翼翼的,他这样做也没错。”
“嗯,你说的有理,不过这小子想要外放到地方去,朕现在有些犹豫不决,想听听你的意见。”
“外放?”
“是的,他说如果做京官的话,别人会说三道四,朕倒是觉得他在故意逃避,难道朕就那么可怕吗?”
裴满睿智的眼神翻动了一下,轻哼道:“那陛下就随了他的愿便是了,如今我北野国富力强,与南诏也没了兵祸,与其养着这些武将,莫不如裁掉一些,如果陛下觉得元功是块料子,那日后再提拔也不迟。如果觉得他不行,此时不正是趁机远离的好机会吗?”
“放?”元亶疑惑的问道。
“放吧,无论他是不是我们安儿的克星,离远点总是好的。”
“嗯,那就听皇后的,明天朕就下旨,让他去......去中京做留守使。”
“咦?”裴满有些惊诧:“陛下,这......这是不是有点大了?留守使可是代天行权,总理钱谷、军民、守卫事务,十足的封疆大吏啊。”
元亶噗哧一笑道:“咱们五个京都,中京的地理位置最重要,说实话,年轻的这一代军官中,朕还真觉得他是最可以委以重任的,此前既然没封他个王爵,封个留守还是可以的。就像你说的,表现出色调回上京,不行的话就地免职便是了。”
裴满好像心有不甘,毕竟此前她央求过元亶,要他封自己的叔父为东京留守使,但元亶以资历尚浅为由,直接拒绝了。想到自己此前的心上人,现在可以潇洒的去到中京城做封疆大吏,难免有些不悦。
元功拜别皇帝后,直接去到了栖霞山庄,这一段时间的京城官场巨变,虽然没牵连到元易,但毕竟多多少少和自己有关,如今既然想要外放,自然要回家请示一下父亲。
只半年没见,元易仿佛苍老了许多,两鬓早已升起华发,就连视力也大不如从前了。
“父亲,孩儿回京了。”元功来到净月池边,挨着元易坐了下来。
“见过元亶了?”元易安静的问道。
“是,大臣归朝,先见皇帝后才能回家,寒暄了几句后,我便告辞了。”
“他是不是问你关于生辰的事了?”
虽然远在丹霞山,但元易仿佛什么都知道似的。
元功点了点头:“好在鹞鹰将李哿汇报的那个八字提前告知了孩儿,否则今天恐怕是出不来了。”
元易轻哼一声:“没那么好糊弄的,你出生那天便注定是荧惑星之命,当时上一任司天台的李玮便向太祖汇报过,他当时还是个蛮族首领,根本不信这个,所以便没有追究,若是当时信了,你啊,根本活不到今天。”
“那......那孩儿怎么没有被元亶查出来呢?”
元易抖动了一下鱼竿,重新挂上鱼饵道:“没什么,在我收你做了养子之后,每年都让澄机真人来给你看相,随着你年龄的成长,帝王相越来越足,而荧惑星的光芒也越来越亮。他算到会有这么一天因此获罪,便告知了为父。好在那时候鹞鹰已经进宫,我便让他带着南樾进到了秘书监的内档库,将你的玉牒八字改成了你今天所报的日子。”
元功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从十五岁之后,您就不再给我过生日了呢,原来以为您忘了,现在看,是早就安排好了。”
元易点了点头:“你以为呢,皇家豪门深似海,稍有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就连你皇爷爷赐你礼物的内帑档案都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