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龙虎卫上将军,光禄大夫,元功,参见陛下!”
禁城内再次上演了一出兄弟悌睦的戏码,只不过这一次的没有了那么多猜忌与防备,哥哥格外欣喜,弟弟真情流露。戏就是戏,无论怎么演,到头来依然是虚情假意。
“回来了?朕想死你了!”元亶快步从丹墀上走了下来,一把抱住了元功,一脸期盼的说道:“不错不错,果然军中是锻炼人的,黑了,也壮了许多。”
元功一怔,呆呆的看了一眼元亶,鼻子一酸竟莫名的掉下了眼泪。
“呦,这是怎么了,见到朕还哭了。”元亶不解。
元功抽动了一下鼻子,马上擦了擦红润的眼睛道:“陛下,这才半年多没见,您怎么清瘦了这么多,臣弟心里难受的紧啊。”
也许是被元功的真情流露所感动,元亶鼓励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新君登基,哪有不忙不累的,朕要做个明君,百废待兴啊。对了,朕给你的新官职小了点,不会怪朕吧?”
元功赶忙惊恐的摇了摇头:“陛下,您这么说可是折煞臣弟了,臣弟何德何能敢怪罪陛下,再说此次南征都是......都是四叔的功劳,臣弟不过是侥幸赢了一场战役而已。”
“诶,再谦虚可就过分了,朕要做旷古明君,你是朕未来的肱骨之臣,若是没有本事,那岂不是怪朕眼拙?”
也不等元功反应,他一把将他拉向一边的软榻道:“坐。”
元功赶忙低身道:“臣弟不敢。”
那是龙榻,是谁都能坐的吗?元功自从上回差点被元亶锤杀之后,在宫里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元亶看出了他的小心思,问道:“你还为上次的事怪朕?”
“臣弟不敢,臣弟上回冒失了,怪不得陛下。”
元亶指了指隔壁的位置道:“那就坐下,朕还有话问你。”
“遵旨。”元功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屁股只搭了个边,没敢坐实。
元亶让内侍上了两碗茶后,淡淡的说道:“功弟,你这一番操作实在是甚合朕心,既除掉了梁王,也除掉了南诏的于翔,一石二鸟之计,用的真是炉火纯青啊。”
元亶假做惊讶的躬身道:“臣弟愚昧,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只好出此下计。梁王一薨,于翔便没了敌手,到时候真的要北伐的话,我们.......我们一定会吃亏的。”
元亶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其实你我都知道,有这帮老家伙在,根本没法展开拳脚做事。梁王虽然有功于社稷,但毕竟对......对朕是个威胁,这单你理解吧。”
“臣弟理解,陛下是有鸿鹄之志的,新的改革势必与老的规矩有冲突,这点上臣弟举双手赞成。”
元亶呵呵一笑:“好,好啊,你们这些年轻人若是都支持朕,朕何愁大事不成。对了,你的生辰快到了吧?”
元功一愣,硬着头皮道:“感谢陛下关心,臣弟的生日早着呢,大约还有五个月左右。”
“多少来着?朕好提前给你准备诞礼。”
此时元功突然冒出了冷汗,若是回答他是壬寅年己卯月壬申日,那明年的今天一定是自己的祭日。于是赶忙道:“臣弟生日是二月十五,生辰八字为壬寅年丁卯月丁巳日丙午时。”
“哦,对对,朕记得你到刚舞象之年时,太祖还在你生日那天赏赐了你。”
“是的陛下,赏赐了宝刀一把,臣弟每次出征都随身携带。”
“好,朕记下了,等明年到你生日,一定送你更多的礼物。”
这哪里是君臣见面会,分明是一场鸿门宴,时隔一个多月了,元亶依然心思不死,始终觉得那颗荧惑之星就是元功。
“对了,功弟,朕要当父皇了,朕想孩子一降生就封他做太子,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他该夭折!”
元功心里默默的想着,但身体却站了起来,拱手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早在邸报上看到了,这可真是我北野的幸事,臣弟已让人在南诏的灵隐寺为太子求了长生灵物,只待太子降生之时,便进贡给太子。”
“哈哈,好,甚妙,甚妙。还有啊,战争已经结束,你看看,要去哪个衙署出仕?是尚书省的六部,还是大理寺、枢密院,朕都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元功想了想,最理想的其实是殿前都点检司,那是直接控制皇宫内院禁军的职务,但元亶并没有提及,这就说明他依然还防着自己。
于是他躬身道:“臣弟才疏学浅,若是留在中央,恐引起别人的口实,让陛下难做。所以臣弟想......臣弟想外放,从地方官做起。等以后有了尺寸之功再回京城,望陛下准许。”
“什么?你要去地方?这......”
元功点了点头:“陛下,臣弟才刚及弱冠,无论军中朝中都无威望,若是贸贸然提到侍郎以上的官衔,那恐怕大多数臣子会有所诟病,只有出去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