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功的防区设立在中军大营的右侧五里地左右的王华山,这山不高,身后却有绝壁,而面前开阔的眼界可以遥看几十里地。
随即他又带着元末巡视了一圈,发现算无遗策后这才回到营中。
临近中午时分,樽雨端上来了午饭,就当他和萧裕正要用餐之时,传令兵突然禀报:“上将军,有人从京城前来求见。”
元功一怔,看向了萧裕。萧裕手捻胡须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手指向天空。
元功马上会意,命令道:“招进来吧。”
“是。”
少顷,一个身着客商服饰的青年走了进来,刚一见到元功就赶忙躬身行礼道:“哎呀呀,元功老弟,可终于找到你了,上京城一别已有几年,可好啊。”
元功见不认得此人,知道其中必有内幕,便打发了众人,只留樽雨在侧。
等众人离开后,年轻人又探出头去看了看,这才转回帐内,从帽子里取出一封信札来,清了清嗓子道:“我乃内侍局六品副总管魏永,特携带皇上密旨来见上将军,请上将军接旨。”
元功眉头一皱,赶忙带着樽雨跪了下来三呼万岁。
这魏永看了看樽雨道:“上将军……此人……”
元功点头道:“我的贴身侍卫,不碍事的,请总管宣旨吧。”
魏永疑惑的又看了一眼樽雨,将手中的信札递给了元功道:“还是上将军亲自看的好,这军营当中万一有耳目,可……可不方便的很啊。”
元功的大帐周围住着的都是他的金乌死士,根本不存在什么耳目,他也懒得去解释,将信札恭敬的展开。
“元功,见字如晤。此次出征朕有两件事要嘱托与你,其一,梁王久居军中,其势尾大不掉,若南诏众将反击,可顺势取而代之,梁王能救则救,不可救则顺应天意。其二,朕此前被元磐所蒙蔽,痛失豫陕二州,若你取得兵权,可顺势为朕收复此二州。”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突然看到这份圣旨,元功还是不免惊讶,毕竟军中那些将军都是元弼一手提拔起来的,凭他一个十九岁的青年,根本无力统领。
就在犹豫之时,魏永伸手将圣旨抽回,随即点燃了火折将其燃尽。他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块金牌来,递到元功眼前:“上将军,临行前陛下特意说了,您是皇三代中最先取得军职的人,这次如果能胜利返京的话,前途不可估量。这是皇上的调军令牌,您收好喽,关键时刻可调动千军万马。”
元功思来想去还是将金令接了过来,但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如果将此事告知元弼,那绝对是个上佳的机会,让元弼领兵回京,趁机夺下江山。但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反倒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毕竟即便元弼当了皇上,未来的太子之位也落不到自己身上,还不如现在这样得到元亶的信任,再谋发展。
魏永见他神色有异,目光飘忽不定,冷笑道:“上将军,皇上还说了,你府上上百口人可还都在京城,尤其是辽王、晋王二位王爷。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您派人救走那些女眷的事……呵呵,其实陛下都一清二楚,如果您想着背叛陛下,那后果可真不好说啊。”
元功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早已在元亶的掌握之中,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寒意。
送走了魏永之后,他将萧裕叫了回来。
“怎么样?我猜对了吧?密旨呢?”
元功指了指火盆中的灰烬道:“烧了。”随即将密旨的内容给他复述了一遍。
萧裕一怔,笑道:“呵呵,这是有备而来啊,不留一点口实给别人。”
元功犹疑了一阵,问道:“他会这么相信我?”
萧裕摇头道:“不然,我觉得这样的密旨应该不止一份,元末、元懿、元庆、元辉这些青年将领都会收到相应的密旨,只不过他们都属于旁支,没有人像你这样近,所以他才会将你推上风尖浪口。”
“好毒的计策,我若是见死不救,便都算在我的头上,我若是救了,他便会以我家人做威胁。也就是说……”
萧裕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无论你怎样做,都有可能被降罪!”
“那我该怎么办?”
萧裕嘿嘿一笑:“急什么,我们既救也不救便是了。”
元功不解:“什么是既救也不救?”
萧裕道:“第一,南诏是哀兵,且是生死存亡,你以为这元弼只是想要豫陕二州?非也,他看重的是更多的南诏国土,所以对南诏而言,其反攻之势不可小觑。到时候引来一支南诏劲旅与我军厮杀即可,这样我们便可以以自顾不暇为由不去救他。第二,若元弼危及生命之时,派出金乌死士将其救出,将其软禁,这样再拿出皇帝的金牌,以撤退自保为令,让全军撤退,既保全了有生力量,又让元弼面上无光,回到京城后一切责任都可以推给元弼。第三,也是最关键的,呵呵,如果让你平定豫陕二州,你最担心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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