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军队的行军速度出奇的快,先头部队清一色以轻骑为主,不过十几日已经到达冀州,距离豫州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南诏因为与北野新签和议之事,并没有对新接收的黄河以南之地进行设防,北野的先头部队对这些地区几乎兵不血刃便相继攻陷。
而南诏那边也迅速集结了主力军队,就连平日互不统属的几个领兵大将也异常的团结起来。
元弼生性狡猾,善用大兵团包围战术,这一路未见南诏有效的抵抗,便马上判断出南诏必然会将主力军队驻守于豫州边境上。于是他将目光落在了地图上徽州重镇——顺昌。
“真搞不懂,两国打仗,那么多精壮都去守了豫州和陕州,咱们这小破城也动员了起来,怎么?我就不信那元弼大魔头会跨过冀州、青州,跑到咱们这来。”
距离顺昌约二百里处的一个小城椿城,守城的校尉一边整理着自己许久未戴的钢盔,一边对县令抱怨着。
那县令也是一脸的不在乎,说道:“谁说不是呢,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就咱们这城墙,拢共不过三丈高,还都是土夯的,北野的虎狼之师若是到了,都不用云梯,几个人都能把墙撞倒了。早就让李知州拨款修缮,娘的,有钱都让他养小老婆了。我看啊,要是北野军队真的来了,咱还是投降的好,给谁当官不是当啊,俸禄又不少一两银子。”
二人正说话间,突然见一匹飞骑背部负着哨旗从远处狂奔而来。
“是眉哨!”校尉的心迅速悬了起来,通常情况下传令的都是巡哨,眉哨要是出现,那意味着有大的敌情。
那眉哨刚一落马,便高喊道:“守城校尉在哪?”
几个老兵指了指城头,眉哨二话不说“噔噔噔噔”的跑了上去。
“禀报校尉!有……有敌情!”
“什么?敌情?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校尉和县令同时紧张了起来。
眉哨二话不说,赶忙从怀内掏出一封信札来,上面还插着三支血红色的鸡毛。
校尉心里“咯噔”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颤颤巍巍的接过急报,赶忙抖开,见信札上只写了草草的一行字:“北野先锋部队已达亳州!”
“我的个娘啊!”县令惊呼一声:“这亳州距离我们不过是二百多里地,朝发夕至,这帮守城的就不能提前来个通知吗?”
眉哨喘息着回道:“禀县令,北野沿途收归了好多州县,那亳州的刺史已经……已经降了!还请校尉及县令组织兵勇民夫抵抗,刘信叔将军将令,让贵县务必……务必多坚持几天。小的还要去下一座城报信!就不耽搁了!”
说罢,他接过信札放入怀中,急匆匆的跑了下去,换过一匹快马后,向城外驶去。
二人面面相觑,不住的唉声叹气,这时县令哭丧着脸说道:“李校尉,不行的话……咱们也降了吧,这城里不过才厢兵三百,就算加上民夫百姓,也不过千余人,实在是……实在是……”
“降了?”校尉也一脸的沮丧道:“那万一于翔他们再打过来呢?我们都得被抄九族。”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在这等着以卵击石吧?未来死还是现在死?总得选一个啊!”
“要不这样?我们先将兵勇和百姓集合起来,象征性的抵抗一下,这样再投降的话,就算是于翔他们反攻过来,咱们也有话说。”
县令点了点头:“妙,甚妙!此计最好!”
临近傍晚的时候,所有能组织的人都已登上了城墙,有的百姓还在家里带来了黑锅顶在头上,毕竟北野的弓矢是出了名的劲大,一旦被射中,十有八九会一命呜呼。
“轰……轰……”大地在剧烈的颤抖着,一股股烟尘正在几十里外悄然升起,惊起的鸟群也发出喳喳之声缭绕在整个天空当中。
城头,一张木桌上摆着几只水碗,碗里的水渐渐荡起阵阵涟漪。
“校尉……”县令紧张的问道,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等……再等等!”校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太阳终于落山了,天黑的如泼了墨一般,就连月亮和星星都躲到了乌云后。
那惊涛骇浪一般的声音如潮水一般越来越近,却突地戛然而止。
正当众人睁大了眼睛去搜寻目标之时,城下突然有人喊道:“点火把!”
“唰!”一排火折子的声音瞬间噼啪响起。
顷刻间无数的火把亮了起来,将整个黑黢黢的夜晚变得恍如白昼。
“放箭,快放箭!”校尉一声嘶吼,率先射出一箭,可身后那些兵勇有很多因为惊吓根本拉不开弓,即便有人射出去了几十支箭,也都打在了北野士兵的盾牌上,弹到了别处。
此时只见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勒马上前,指着城头上的校尉喊道:“开城!否则城破之时便是屠城伊始!”
县令被这气势吓的不住的晃动校尉的盔甲,焦急的说道:“差不多,差不多了,箭也射了,城也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