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天大的喜事啊!”
南诏早朝上,张德奇手持笏板眉飞色舞的高唱着。
“喜?朕有何喜?”孙泽一脸疑惑的问道。
张德奇微微一笑,将笏板放回袖袋内,抽出了一道奏折递给了太监道:“喜从此中来,请皇上御览。”
孙泽接过奏折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是真的?”
“嗯嗯,千真万确,微臣已经向北野的机速房询问过了,不日便会有北野使臣来我南诏协商此事。”
“好!好!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天大的好事。”
这君臣二人一唱一和的,让满朝文武一头雾水。
“张爱卿,将此事告于众臣吧,让大家与朕同乐。”
“是!”
张德奇清了清嗓子道:“北野新君宽仁,欲将伪齐的假帝刘豫撤掉,同时并入伪齐的土地。”
话音未落,于翔愤然出班说道:“这为何喜!那伪齐本就是我诏国土地,原来设置伪政权还有收复之日,可如今并入北野,那再想收复必会血雨腥风。”
张德奇轻哼一声道:“于将军稍安勿躁,老夫还没有讲完。伪齐虽然没了,但北野考虑到与我南诏修好之事,现将豫州、陕州归还给我南诏,只需要我们付百万银两即可。”
“百万?!”群臣一片哗然。
“不可!陛下不可!”于翔再次出言劝阻道:“这天底下哪有自己出钱买自己土地一说,再者,北野君臣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我们名义上是收讫了豫陕二州,可他们一旦翻脸,必会再次南侵,到时候此二州无险可守,只会让我军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张德奇轻哼一声,一脸阴鸷的笑道:“于将军,你与北野交战了多少年了?”
于翔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屑的答道:“十一年!”
“十一年来,可收复过寸土?”
于翔一怔,以南诏之前的实力,别说收复故土了,能够守住边境已经是强弩之末。
“未曾收复。”
张德奇嘿嘿一笑:“好一个未曾收复,你们枢密院的几十位将军,每年花费朝廷军饷千万贯,却未曾收复寸土,还有何颜面再此造次?陛下仁慈厚德,未追究你们的责任也便罢了,如今北野感念我南诏的和议之心,割让了你们未曾收复的故土回来,难道有不收之理?!”
于翔气急,那哪是他们这帮将军无能收复故土啊,每次只要提到发兵收复之事,眼前的张德奇便会领着主和派的文官们千般阻挠。无奈之下,他只好说道:“费资百万两,那可是朝廷一年二十五分之一的收入,难道宰相就不心疼吗?”
张德奇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啊哈,于将军好本事,竟然能说出朝廷一年的收入,这事除了户部和本相之外,也只有陛下可知,你果然是手眼通天啊。”
“我……”
其实能知道国家收入的事纯属巧合,上一次他去兵部要军饷,兵部却把这事推诿给了户部,等他到了户部的时候,刚好碰到自己的老熟人侍郎李牧之。二人便寻了个酒楼喝起了酒,席间李牧之大醉,无意间透露了上一年度国库的收入。他哪知道这李牧之的醉是装出来的,而透露国库收入也是此前张德奇授意的。
“陛下!”张德奇躬身道:“觊觎国库乃是不臣之心,臣请奏,治于翔将军欺君之罪!”
众武将慌了,就连于翔也不知所措。
这时于翔的老上司,枢密使黄良臣赶忙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事定与于将军无关,其忠心耿耿保我南诏边境安稳,又怎会觊觎国库,此中误会定是户部出了纰漏,望陛下明鉴。”
户部尚书一怔,也跳了出来:“陛下,枢密使血口喷人!我户部掌管国之钱粮,兢兢业业,又怎会出现纰漏。此前我已经接到侍郎李牧之的汇报,实乃于翔将军借宴请他之机,将其灌醉,套问出了国库收入之事,请陛下明察。”
“好了,好了!”孙泽十分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续道:“朕现在就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豫陕二州,其余的小事等以后再说!”
“陛下圣明!”张德奇抽出笏板,置于胸前道:“臣以为,赎金虽然百万,但和我南诏军费相比,却是小数,我们不费一兵一卒便收回二州故土,真的是相当划算了。还请陛下恩准,授权与臣与北野使臣商讨迎回二州的具体事宜。”
“好,好一个不费一兵一卒,朕心甚喜。”孙泽满意的点了点头,南诏国年收两千五百万两白银,区区的一百万两的赎金不过是个小数目。最重要的是,这次朝会打压了那群主战的将军们,让他们知道原来不用打仗也可以收回土地。
“朕意已决,命张相为我方使臣,与北野和议,尽快迎回豫陕二州。至于赎金……还是叫岁币的好,就由张相自行决定便是了。”
“臣遵旨。”张德奇恭顺的领了圣旨,并且颐指气使的看了看一旁涨红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