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蓉梢月往后拖着身子,往后退着,只觉得眼前之人如同恶鬼嗜血。一身白衣,与他气质完全违和,丝毫看不出平日里那般清冷孤傲,凝滞着杀机。
江蓉梢月掏出腰间他早便准备好的冰刀,两手抖着,对向檀清护安:“檀清护安,你个疯子,你这般样子,若是那凡人看到了,你说,她会喜欢你吗。”
檀清护安紧抿着唇,一步一步靠近他。江蓉梢月直接闭上眼,一刀捅了过去。
檀清护安手上动作极快,直接接下他的刀刃,手一用力,刀刃断在手中,再反手,直接插入江蓉少月的手臂上。锋锐的刀锋,镶入肉中,鲜血直接溅出,散在他的白衣之上。
他的手掌之中也留着血,但手没有半分的抖。目光狠厉的冷观着江蓉梢月,手扭动着手上的刀刃,穿出血肉黏糊的声音。
江蓉梢月的脸直接惨白,痛苦的大叫出了声。
旁边的仙侍看着,也不敢上前半分。寂静无声的低下头,不敢直视。
檀清护安再将刀刃拔出,血液溅出,又是撒在了他的白衣上,一刀再捅入他的胸膛,每一刀,他都用得足力,像是发泄这极高的仇恨。
江蓉梢月疼的大喊,声音刺耳,倒在地上,直接求饶:“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放过我,放过我。”
檀清护安如同沉沦在地狱一般,对如此哭喊声没有一分的动容,反倒是力道更为的增大。
江蓉少月只能是更大声的哭喊:“姐姐,姐姐,救救我,救救我,姐姐。”
殿中的天后听的心烦,心中一狠,直接走出了宫殿,上手拉住了檀清护安再要捅下去的手。目光落在江蓉梢月的身上,他已经是被捅了十几刀,伤口大还冒着血,手脚动不得,任人宰割。天后于心不忍,目光又落在檀清护安的身上。
他更是如此吓人,白衣染红,脖颈上的血迹还在滑动,银丝上也带着血迹,让人觉得寒凉。
“护安,你,”天后着实被他的模样给吓着,一愣。
檀清护安回头,微微抬起头看向她,两眼薄情寡义,眸低猩红,嘴角浅勾起一抹笑,声音嘶哑低沉带着几分病态的劝导:“母君还是先进去,莫吓着了你。”
江蓉梢月嘴中的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吐着,摇头,一个劲的哭求着:“姐姐,姐姐,救我,救救我。姐姐,他要杀死我的。我会死的。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我是你唯一的弟弟啊。姐。”
天后闭了闭眼,道:“护安,适可而止就好了,他已是这般模样,你还要他如何。”
“百刀,”檀清护安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既然他放百虫,我便刺百刀,也算是礼尚往来,不亏不欠。母君觉得如何。”
“不要,姐姐,不要,我受不住百刀的。”江蓉梢月听的崩溃,如今十几刀,他已是要了半条命,百刀,他根本受不住。
天后也道:“百刀,你这不是要了他的命。母君只有他唯一的一个弟弟,如今母君父母仙逝,你总不能看着母君无依无靠。”
“母君不是会为他疗伤。毕竟上次断掉的双腿双手,不就是母君为他而接上的。”檀清护安将自己的手退出天后的禁锢,冷道。
说来,是让人想不通的。她既然是会关心人,为何她从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她对檀清护安这般多年,一句发自内心嘘寒问暖的话,从未听过。也不见得檀清护安修补神墟之后,她来过看望过一次。就连那藤木殿,她也是从未踏足过。
天后道:“他是我弟弟,我自是心疼的。”
檀清护安道:“而她,是我所心悦之人,我已是,也心疼的。”
他的压迫感袭来,逼得让人不敢呼吸,当着天后的面,他的一刀直接又插了进去。江蓉梢月一声惨叫,溅起的血,天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溅在了自己的衣袍之上。
“姐姐,姐姐……”江蓉梢月口齿不清,带着哭腔喊着,“我错了,太疼了,我要疼死了……”
天后站在那,只能是皱着眉,转过了头。
“少君,少君,”蓝疑晓戚跑来,顾不得朝天后行礼,喘着大气,看着流淌在地上的一滩血和檀清护安手上扭动的刀刃,喊道“少君,岁安姑娘,岁安姑娘,她……”
听到这名,原本嗜血无声的人手上的动作这才顿住,抬起寒冷的眼眸,眉头蹙起:“她如何。”
蓝疑晓戚道:“她应是做来噩梦,浑身冒着冷汗,嘴上念叨着‘走开,走开,’‘救命,救救我’的话,摇也是要不醒,想必是入了梦魇,把自己留在了在幻境之中的可怕事之中。”
檀清护安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江蓉梢月,一刀直接插入他的腹中,两眼猩红,站起了身,手掌低着血,他再是一脚,直接踩在了刀刃之上,刀刃入腹,他再叫,也是无声了。
他轻抬起脚,低眼看了一下,回头看向站在一旁,两眼瞪大的天后,淡道:“看来这次带劳烦母君多费些灵力救他了。”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