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安道:“你与他不同。”
好一句“不同”。
檀清护安脸上狠狠抽了下,眼中疯狂,被她的话激起极怒。低头便是又朝她吻了下去。
他带着怒意,从唇角往下吻着,顺过脖颈,一手扯着张岁安的衣襟,露出香肩,他所有的愤怒却戛然而止。
白皙的皮肤上还带着伤痕,旧伤叠加着新伤,没有一块完肤。手指轻摸着,看似目不经心,但心底却是揪成一团。
他抬眼对视上张岁安发红的眼角。浑身微微发着抖。毫无血色的惨白,柔弱的让人心疼。檀清护安蹙起的眉头最终松了下去,上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指尖轻抖,滚烫的似乎能够烫到他的心底,肉眼可见的泄露出慌张。
檀清护安紧抿着唇,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将她的衣物拉上,坐了起来。再回头看向她布满泪水的小脸,唇瓣用力抿了抿,却只道:“你好生休息,我便在屋外,有什么事,喊我就好。”
张岁安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一双眼空洞而虚无,我见犹怜。没等她有任何反应,便是听到了关门声。
待他离开,张岁安这才起了身,挑起纱帘,抬起眼帘,门口的身影站在那守着。她红了眼,起身走到屋门前。手指摸上门上檀清护安的身影,不舍却也只能忍耐着,微微低下头,珍珠一般都泪掉在地上,淡声道:“檀清护安,我们都彼此冷静一下吧。或许,我也没有你想的那般好。我真的,没你想的那般好。”越往后说,她的声音越是薄弱。
屋外的身影怔了下,没有应声回答,便是离去。
“天后,少君求见。”天君,天后,江蓉梢月都是身体一僵。
江蓉梢月直接站了起来,听到这名字,脸上便已经是惨白,脸色一片慌乱,看向天后,急匆匆道:“姐姐,救我,救我。”
天君不知是有何事,但看见江蓉梢月这窝囊样,只觉得窝囊的很。看了他一眼,就道:“快让他进来吧。”
说罢,转头看向天后:“护安这孩子,今日倒是想起你我了。”
天后脸上僵硬的勾了下唇。
他来,对向天君,天后行礼。随即目光落到了江蓉梢月的身上。眼眸微眯,宛如凛冬的寒霜。
江蓉梢月不敢抬头,低着脑袋,背后凉汗直冒。
“护安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天君招呼道,一脸笑意。
檀清护安:“要人。”
“要人,要谁,我们这,能有谁……”天君顿住,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专门来这,还能要谁,相比也就是旁边这个如何看都觉得心烦的江蓉梢月。
见檀清护安眼梢下暗藏的嗜血戾气,便也知找他定不上什么好事。像江蓉梢月这般的禽兽,早该是找人来收拾收拾。仗着天后的面子胡作非为。难怪不得躲到了这,原是这个原因。
江蓉梢月心虚,只敢看着天后,一双眼跟狗一样祈求着天后帮他说话。
天君冷哼了一下,心中暗骂:跟丧家犬一般,对着天后摇尾巴,转头在外面跟疯狗一样咬人。天君心中虽是不满,但也只能压抑着,一言不发。
天后白了江蓉梢月一眼,看向檀清护安,声音慈爱:“护安,我与他还有些事要说,现在怕是还不行。”
天君在一旁冷不防的开口:“有何事啊。方才待这般久,也没见你们两人说一句话。”
天后脸色一愣,和江蓉梢月一同看了过去,没有好脾气道:“我同他是亲姐弟,有什么话,还能让你给听到了。天君若是想知道,想了解,平日里倒不如多陪陪我,同我多说几句话。我定是对你感激,何必找我弟弟说话。”
短短几乎,把天君怼的哑口无言,目瞪口呆,识趣的闭上了嘴。
檀清护安自是看破却也不道破,他坐到一边的玉椅边,威力压展开,笑意不及眼底,令人瘆得慌。“无妨,儿君便在此处等,母君同他聊便是。”
江蓉梢月脸色黑了下来,指望的看向天后,只求她能保住自己这一条命。心急如焚,道:“姐姐。”
天后知晓檀清护安的意思,直言道:“护安,他好歹是母君的弟弟,你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一次就绕过他。”
天君听不明白:“什么事,饶过他?就他这心性,平日里讨伐的人不少,这次可是惹到护安你上了。”
天后本就绷着神经,无语道:“你若是无事,便可去书殿处理正事,何必在这搅乱,他什么心性,他是我弟弟,轮不到你来说。拐弯抹角的想骂谁,你以为我听不懂。”
天君无奈又给闭上了嘴。
“饶过他。”檀清护安目中喊着怒火,手指一动,带着灵力,江蓉梢月直接跪在了地上,身上如同压着上百斤的重量,死死的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顿时,脸红的如猪肝。
檀清护安神情淡漠,周身的气息冷了几分,就连脸上的线条都显着几分冷硬,冷声道:“就凭他欺君罔上,我现在就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