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1 / 2)

他眉毛蹙起,手指轻轻摩擦了下她脖颈处的红印,双眼狠狠闭了下。眉心蹙着,心中神情缓和了下来,这才将张岁安从床榻上抱起,抱着她,走进了药池。

张岁安穿着薄薄的一件白色里衣,檀清护安从背后环抱住她,护着她,坐在他的怀中。

药很快起了效果。张岁安眉头皱起,脸渐渐红了起来,伸手便要去挠身上的伤口。檀清护安将她两只手死死按压住,头靠在她的耳边,细声安慰着:“安儿,忍忍,很快就好了。”

越是不让她挠,她越是不安分,手在水下胡乱的摸着。檀清护安脸色一顿,将她的手抓起,呼吸重了些,脸变得微红,喉结一上一下的动了动,眼中压抑而又克制,嗓音低沉道:“再不老实,我就不管你了。”

话是这般说,但目光落到她惨白的脸颊上,檀清护安还是将她转过身抱在怀里。任由着她手指抓到他的身体上。

泡了半晌,檀清护安闭眼将她的衣物换掉,转身便是去浴池之中泡了半个时辰的冷水,两眼闭上,松了口气。

连着几日,他便没出过寝殿,守在旁边,除了蓝疑晓戚每日需得进来换药浴,其他时间,一律也不让入内。

“你说你把人带出,你看你干的什么破事。”天后气得两眼冒着金花,手上的茶杯直接朝跪在下面的江蓉梢月丢去,“强迫结界,我儿有几条命让你来糟蹋。”

茶杯从他脸庞擦肩而过,江蓉梢月吓的冒出冷汗道:“我也不知少君他怎么就沉不住气,把结界给破了,跑了出来。”

“你不知道,”天后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你当真以为我傻,你把那凡人留在了幻境自己跑了出来,如今江清澈漾自灭一魂一魄,便是灰飞烟灭。你让我如何向江清一族交代,如何向天君交代。”

江蓉梢月狡辩道:“我本是吓唬吓唬他们,我没想到这战神是个痴情种,直接把自己给捅死了。”

“闭嘴,”天后气的浑身抖,“吓唬,你拿嗜血虫去吓唬。若是不及时让这姑娘出来,她现在怕就是一具尸体躺在你面前了。她死了事小,那我儿的神骨有什么闪失,我让你赔命。”

江蓉梢月如今那顾得上这些,怕是自己快活不了几日了。得罪了那丫头,檀清护安岂不是要给他刨皮抽筋。一想,江蓉梢月满脸泛白,手脚腕还在隐隐作疼。

“姐姐,你这次一定要护我,少君,少君他会杀了我的。”江蓉梢月跪着往前走了几步,浑身泛起冷汗,心中胆怯到了极点。

“姐姐,上次他便是一人独闯,搞得我那鸡犬不宁,我这手脚如今都还疼着。姐姐,姐姐,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他会杀了我的。”

天后淡淡看了他一眼:“如今知道怕了。我护你,我如何护你。倒是你,要是敢把此事传出去,我只能告诉你,死人的嘴一定是最牢靠的。”

江蓉梢月浑身一顿,抬起头看着天后。没想到如今她的眼中,心中也只有她的这个儿子了。江蓉梢月狠狠道:“姐姐,我可是你的亲生弟弟,难不成你要看着你的儿子杀死我。”

“杀你,脏了他的手,”天后端庄的站起了身子,走到江蓉梢月的身旁,“我说过,他不会杀你。我儿向来温润清高,做不出此等离经叛道之事。”

“不,不,”江蓉梢月上手抓住天后的衣袍,绝望道,“姐姐,那次,那次他,他就是想要杀我,我亲眼看到的,他把剑指向我,他就是要杀我的。少君绝不是看起来那般,他就是个疯子,姐姐,他疯了。”

“我看是你疯了,”天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直接毫不客气的踹上他一脚,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好好说话,我的儿子岂是你能辱骂。他是天人之姿,无人可攀。就你这蝼蚁,也配胡说。”

江蓉梢月从地上爬起,又上手抓住了她的衣袍,两眼怕的同红包:“我胡说,我胡说,姐姐,你就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怕了,我这手脚如今都疼的发麻,要是再来,我真的会死啊。你我之间多年的情谊,姐姐,你不能不管我。”

天后看着她,恨铁不成钢。

张岁安这般一昏就是三日,待她醒来之时,四处都是纱帘,味道熟悉,不过她已经是较弱的不成样子。

她侧过头,未见一人,但却听到水声和脚步声,越靠越近,撩开纱帘,便是四目相对。

檀清护安脖颈之处还带着水滴,棱角分明的轮廓,乌黑深邃的眼眸带着些许疲倦。见她醒来,嘴角一笑,上前将她搀扶坐了起来。他不由的用力抱住她,唇角贴在她的耳边,蹭了蹭:“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还疼吗。”

他语调低沉又沙哑,似终于见到的珍宝一般。

张岁安被他两双手紧紧的紧固在怀里,他手指冰凉,脖颈上的水滴靠在她的锁骨上,冷的有些刺骨。

张岁安靠在他的怀里,虚弱的开口:“无事。”

“你总是无事,”檀清护安将她搂的更紧了些,眼角却红润,气得发笑,“你都快死了。你若是难受,害怕你大可同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