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拿起一个馒头掰开看了看,突然问道:“老板娘,这馒头是人肉的还是狗肉的?”那妇人听后嘻嘻笑道:“客官您真爱开玩笑。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里会有人肉的馒头和狗肉的味道呢?我们家的馒头,一直都是用黄牛肉做的。”
武松接口道:“我走江湖这么多年,经常听人说:‘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那妇人忙解释道:“客官,这话可不能乱说!这都是你自己瞎编出来的。”武松又道:“可是我看这馒头馅里有几根毛,特别像人身上的毛发,所以我才会有此疑问。”
接着,武松又问道:“老板娘,怎么没见你丈夫呢?”那妇人回答道:“我丈夫出门做客还没回来。”武松说:“哦,这样啊,那你一个人在家岂不是很冷清?”那妇人心里暗笑:“这个配军真是自找死路,竟敢来调戏我!就像飞蛾扑火一样,自取灭亡。本来我还想放过你,现在看来得先收拾了你这个家伙!”
于是,妇人脸上堆着笑容说:“客官,您就别开玩笑了。再喝几碗酒吧,后面树下凉快,您要是想休息的话,不妨就在我家住下。”武松听了这话,心里暗想:“这妇人肯定没安好心,看我先耍耍她!”于是武松又说:“老板娘,你家的酒太淡了,还有没有更好的酒,拿几碗来给我们尝尝。”那妇人道:“有倒是有一些非常香醇的好酒,只不过有些浑浊。”
武松说:“最好不过了,酒越浑我越喜欢。”那妇人听了心里暗自高兴,便转身到里面托出一坛浑色酒来。武松看了看说:“这酒真是不错,热着喝最好。”那妇人道:“还是这位客官懂酒。我这就去热来给你尝尝。”
妇人心里想:“这个该死的配军,倒要热吃。这药热酒里发作得更快,这家伙死定了!”于是她把酒热了,筛了三碗端过来,说:“客官,尝尝这酒吧。”两个公差早就饥渴难耐,端起碗来就喝。
武松却说:“老板娘,我从来不喝寡酒,你再切些肉来给我下酒吧。”那妇人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屋里。武松趁她不注意,把酒泼在僻静的地方,口里假装咂着舌头说:“好酒!这酒劲真大!”
那妇人其实并没有去切肉,只是虚晃了一圈就出来了。她拍手叫道:“倒了,倒了!”只见两个公差天旋地转,摇摇晃晃地往后一倒,就扑在了地上。武松也假装闭上了眼睛,仰面倒在了凳子旁边。
那妇人得意地笑道:“哈哈!任凭你奸诈似鬼,也喝了老娘的洗脚水。”她随即大声叫道:“小二、小三,快出来!”只见从屋里跳出两个蠢汉来,他们先把两个公差扛了进去。那妇人跟在后面,顺手拿起了武松的包裹和公差的缠袋,捏了捏感觉里面应该是金银财物。
那妇人高兴地想:“今天得了这三个家伙,可以卖好几天的馒头了,还能得到这些财物。”她提着包裹和缠袋进了屋,然后又出来看。那两个汉子试图扛起武松,但哪里扛得动,武松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好像重有千百斤。
那妇人见状,骂道:“你们两个蠢货,只会吃饭喝酒,一点用都没有,还得我亲自动手!这个大汉倒是会戏弄人,这么胖,正好可以做黄牛肉卖。那两个瘦的,只能做水牛肉卖。先把他扛进去开剥。”
说着,那妇人脱去了绿纱衫儿,解下了红绢裙子,赤膊上阵,准备来搬武松。武松趁机抱住那妇人,用两只手一拘,将她拘到胸前搂住,然后用两腿只一挟,就将那妇人压在了地上。那妇人疼得像杀猪一样大叫起来。
那两个汉子见状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武松大喝一声吓得呆住了。那妇人被按压在地上,只求饶命:“好汉饶了我吧!我不敢挣扎了。”
这时,只见门口有一个人挑着一担柴火歇在门口。他看见武松按倒了那妇人,于是大踏步跑进来叫道:“好汉息怒!请饶了她吧,小人有话要说。”
武松跳了起来,用左脚踏住那妇人,双拳紧握,警惕地看着来人。那人头戴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腿上系着护膝,脚穿八搭麻鞋,腰间还系着一个缠袋。他长着一张三拳骨叉脸,微微有些胡须,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
他紧盯着武松,双手交叉在胸前,保持着一种恭敬的姿态,说道:“愿闻好汉大名。”武松回答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松便是。”那人惊讶道:“莫非您就是景阳冈打虎的武都头?”武松点头道:“正是。”
那人立刻跪下磕头道:“闻名已久,今日有幸得以相见。”武松问道:“你莫非是这妇人的丈夫?”那人答道:“是的。我妻子有眼无珠,冒犯了都头您。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恕她的罪过。”
正所谓:自古嗔拳输给笑脸,礼数总能制服奸邪。只因为武松是一个真正的义勇男子,所以才能降伏这凶顽的母夜叉。
武松见张青如此小心谨慎,便急忙放开了那妇人,问道:“我看你们夫妻二人并非寻常之辈,敢问尊姓大名?”张青便让妇人穿好衣服,一起上前来拜见武松。武松道:“刚才多有冲撞,请嫂嫂见谅。”那妇人道:“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