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相加连一亿钱都不到。
董先还是摇了摇头。
董畯见势不对,这样下去就没底牌了,于是插嘴道:
“阿虎,得饶人处且饶人。”
“即使你按五十倍追债,那也无法将赵氏抹去。”
“赵氏经营数百年,自有底蕴在。”
“日后还在一个城内,抬头不见低头见,明着不行,暗着你也防不了。”
“况且灵丘赵氏还背靠代郡赵世家呢。”
简单来说就是,好啦,见好就收得了。
董先想了想,也是。
于是说:
“王父,阿翁,我那天听赵谨说,他们赵家赌坊,一年的流水就跟我们一样多了。”
“如果再把赵家赌坊算上,连同那天主持赌局的局头。”
“另外门头农庄的五十顷要与咱家相邻的田。东一块西一块的不要。”
“现在种在田里的粮食也要算在内。”
“马上要秋收了,这五千亩也能收个两三千石。虽说钱不多,但蚊子肉再小也是肉!”
“这……”
董畯语塞,他跟赵重谈过赌债问题。
赵重能接受的,最多只能支付两亿,也就是按一赔二十五来算。
除了董建提的那两条外,还有两条,同样也是涉及两个农庄,在赵武灵王冢边。
赌坊没有谈到。
“虎儿,不会再变了吧!”
“嗯!”
“行,那王父替你去问问!”
让董畯六十几岁的人还这么东奔西跑。
董先也过意不去。
“王父,你年纪大,要不我去吧!”
“不行,这种事,你去不妥,还是我自己去。”
幽州上谷郡宁县北,群山包围着宁川水。
董武带着手下这一屯,狼狈万分,在水边的树林中休息。
一百多号人,到这里只剩八十几人。
这还是在董武有准备的情况下,其中有些人是被打散后跟着一起跑的。
“这里应该就是宁川水了。”
“回头要翻过那个山头。”
“我去取口水喝。这炒面有些干!”
“屯长,你的绑腿松了。”
“不要说,这两条一丈的粗麻窄布,还真是管用,一天五六十里,都不带累的。”
“幸亏有这个护心镜,不然前天鲜卑游骑的那一箭就会要了我的命。”
“那到家后要专门去感谢人家屯长的侄儿。”
“那是,那是,到时大伙都要去当面道个谢!”
“好,彼其娘,老子回家就不干这个队率了,老老实实种田去。”
“为何呀?”
“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边上那个屯,就只剩跟我们跑的这两人了。”
“主要是粮里还被畜养的加了沙石。”
“就是,吃都吃不饱还怎么打仗!”
“我们还是后军,离押粮队较近。听说这还是当时屯长申请的。”
“当时我们还怪屯长,好不容易跟着夏校尉出去浪,就是要去挣军功的。当不上前军也要混个左右中军嘛!谁知还真就是这个后军才有机会活下来。”
“也幸亏有食袋炒面。”
“总之,这次以后,某便卸甲归田!”
“我也一样!”
“叫我一声。同去!”
“你们可有好去处?难不成寸功未立,有何脸面见家乡父老?”
“……”
董武重新绑好了绑腿。
随口解下水囊,喝了口水,招呼大伙:
“好了,走了,沿宁川水翻过前面那个山头,应该就可以看到塞垣了。”
“过了塞垣,就是宁县,到时就安全了!”
塞垣就是汉代的长城。
而宁县,正是乌桓校尉营的驻地。
也不知道他们撤退顺不顺利。
事情都很顺利。
夏育剩几十骑。
董武翻过了山。
董畯谈妥了债。
董先拿到了田。
虽然这中间还有些波折。
比如赵重不愿出让赌坊。
但赵勾告诉他,只要有人在,再开就行了。
结果局头被挖走了。
从局头当时分析赌局时就可以看出,他还是比较冷静的,而且也有眼力,并不会给主家瞎出主意。
能当到局头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另外,局头的名字就叫局头。
他本来就是无名无氏的赵氏户下奴。
因为聪明能干才被安排到赌坊的。
不过好在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