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之岁行商,加上又都来自能比丰沛的免税区,所以经常互通有无。
理论上,二人都是刘宏即皇帝位的受益人,不,应该是整个博陵和河间,都受益于此。毕竟,“复博陵、河间二郡,比丰、沛。”
能免赋税,谁不爱?
“二三子,管那么多干啥,关键是人家何进之妹刚为国家诞下皇子,所以要给何进一个显名晋身的机会。”
插话的是中山毋极甄家商贩肆者甄平字守衡,他仪容端正,长相儒雅,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
他实在听不下去这班人答非所问的样子。
众人听到有干货出现,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积极参与。
从古到今,八卦小道,都是消遣娱乐的途径。
祈干不以为意,一脸好学的样子,继续追问:
“甄君,那何进身为屠户如何能送妹入宫?”
“听说是走了郭常侍的路子!”
甄平不厌其烦,发扬八卦精神。
“嗯,郭常侍名胜,与何屠户一样,是南阳人!”
赵峰的路子果然野,这都知道。
祈干露出羡慕倾佩的目光,恍然大悟,若有所思:
“这就难怪了。”
“二三子,听说是那群宫中阉宦害怕外戚再与士人勾结,再出一个跋扈大将军,重蹈梁、窦之祸。于是找了个家世不显,士人不敬的屠户,从今以后做个只能依靠他们的大将军!”
甄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用听说来委婉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对了,皇子起名了没?”
束显这脑回路,没得说,话题一下转了过来,显然不想涉入敏感政治话题。
“起了,名辩。而何进之妹也已封为贵人哩!”
甄平不以为意,耐心回答,接着润了润嘴唇继续补充:
“我还听本家到雒阳游学的族人说,这何进还拜了光䘵大夫杨赐为师,与国家有同门之谊。”
“守衡兄,杨公收完何进,已升为司徒,是去年十一月的事了。”
赵峰有些骄傲,看来还是自己信息更及时些。
束显吐槽道:
“这摆明了是要为屠户换个身份嘛!”
“那当然,生皇子的时候,不够重视,没庆典,难道是意外得子?”
祈干这好学精神,继续深挖猛料。
“什么不重视,二三子,听说了吗?上月清明时在先皇陵前哭泣的宣陵孝子,已经成了太子舍人了哟!”
赵峰持续输出火力。
“啥,到先皇陵前哭泣竟也能执二百石,宿卫东宫?”
祈干有些不可思议。
“听说有个叫张光的雒阳金市贾人,更是被安排执掌典章律令呢?”
赵峰举例,加以证实。
“早知如此,当时便南下宣陵了,二三子一起哭一场,混个官身。”
束显插科打诨,试图活跃场面。
祈干配合:
“不知明年可还有机会?二三子,同去!”
“唉,人家已是皇亲国戚朝廷官员,二三子也别在这里酸了。”
甄平有些不以为然。
祈干继续拱火:
“啥时咱也能如他们一样呀?”
束显嬉笑道:
“我看是没希望了!”
赵峰试图转回话题:
“别扯远了,人家说何屠户呢!”
束显调侃道:
“瞧着屠户也能翻身,看来我们离成功就缺一个能生皇子的妹妹呀!”
四人不由会心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边上的奴婢和雇佣听见的,也不由跟着主家开怀大笑。
一群人的笑声迅速在驿道上传开。
过了一会,甄平把话题转回正题:
“二三子,再行百步就到滱水石桥,过了石桥,离诏阁城不到十里。”
说完他看了看祈干和束显,继续说到:
“祈君,束君,这是汝二人初次踏足灵丘,若有疑问,尽管提出,吾与青岭兄定会知无不言。”
祈干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谦虚地问:
“到灵丘,可需注意什么?嗯,我和德彰兄这趟主要是带了一些布帛谷麦,也不知好不好卖,会不会与本地土著起争端?还请赵君,甄君告知一二。”
祈干有些担忧,此次是他和束显的灵丘首发,原因是他们原本在涿县的商路,近来出现一伙游侠,以护送为名,专向跨州郡商人收取保护费,结果导致牲畜成本高涨,所以他们想试着寻找另一条可以购买牲畜的商路。
明明是想买牲畜,祈干就是不提,只问布帛谷麦,好不好卖,就是怕遇到同行抬价。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