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桑睁开眼,已是躺在床上,入眼的便是厚重的帷幔。
眼前昏暗,她侧过头,从幔帘外,隐隐约约看到从门隙里透过一丝光亮。
头酸胀的厉害,她抬手抚摸额头,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稍加触碰,就疼的厉害。
缓了好一会,才起身,借着微光,她低头看着身上穿着古时候那样的斜领中衣,连裤子都是肥大的。
她还在迷糊,掀开床幔,屋内十分狭小,像是耳房。
四下打量,十分陌生,瞧见床旁的椅凳上摆放整齐的衣服,拿起来端详,依稀能辨认出是浅云色一片式抹胸,缃叶色短衫和菡萏色百褶裙。
她此刻还想着,这老祖宗祠堂里竟还能保有这么古朴的衣服更换,瞧着不像是老物,才敢穿起来。
脑子也逐渐清醒起来。
她方才不是在车上,与钱九去黄河边游玩吗?为何又重新回到祠堂,还换了这身衣服。
疑惑之际,将衣服穿好,披着头发,打开“吱呀”作响的木制老门。
外面的天依旧阴沉的厉害。
凌桑走出耳房,入眼的便是一处类似四合院的布局,东西是厢房,她的右侧是正屋,而她所在的位置是东厢房与主屋回廊连接之处的耳房。
“这里不是这几天住的祖宗祠堂”她首先得出这个结论。
“钱九。”凌桑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摸着发痛的额头,向左边回廊走去。
左边几步,有一则小门,门上还挂着开着的锁。小门的北边连接着这处宅子的后院,门的右侧是一则约莫十几米的竹林,竹子用栅栏围住,竹子的东侧是一座高耸的粉墙。竹林连通后院的路用石子铺就。
凌桑探着头,隐约通过竹林,可以看到后院盛开了各色艳丽的花朵,争奇斗艳。
她看外面无人,大门紧闭,想着钱九可能在后院赏花,便向里面走了走。
越过十几米的竹林,她才看清整个院落的布局。
约莫一百来平的院子,竹林北面有一处三间开的茅屋,西侧有一处荷塘,荷塘里的荷花也已败落,只留着围着荷塘边争奇斗艳的菊花还有一些她说不上来的花朵。
荷塘西侧高高的垄起怪石假山,假山上有一八角亭,八角亭上垂着西侧粉墙外的大槐树,墙上交叉攀藤着旱金莲和月季。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屋高度,想着,还好这正屋遮了这亭子,不然这风水不好啊。
院落里除了这些,还有其他花草树木,整个院落干净整洁,布落有致。
看着院落里石桌石椅,还有烹饪的茶具,未完的棋局。
她想着,这宅院的主人应是一个闲情雅性之人。
想着此处无人,便准备出去找钱九。
“啊!”
凌桑驻足原地,刚才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是从北屋传来的。她回头看着那屋子,再一听,却没了动静。
这一声尖叫实在凄惨,让她顿时觉得满是菊花的园子里,有些怵得慌。
凌桑摸了摸身上,没有手机,又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犹豫片刻,安抚自己这朗朗乾坤这下,会有什么事情。
轻着步子上前查看。
待她小心翼翼靠近几分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凌桑靠在墙角,又看了一眼来时的小门敞开在,确保这里可以随时跑出去,才安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此刻屋内方才叫喊的女子,身上满是鞭痕,狼狈不堪的跪伏着身子。
她的面前,坐着一位身穿月白团花纹圆袍的公子,那公子手持长鞭,露着殷红的双眼,如嗜血的恶魔一般,慢慢的摆弄着手里的长鞭,他冷笑道:“喜儿,你若老实交代,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说,我那个好大哥,还派了多少人盯着我。”
跪在地上的婢女喜儿,颤抖着身子,摇头哭泣:“奴婢是公子的人,怎会是国主派来的。公子请相信奴婢,奴婢绝对对公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啪”
只见那恶魔手中的长鞭,狠狠的又抽打在喜儿的脸上,白皙艳丽动人的脸庞顿时鲜血淋淋。
“啊!”
喜儿跪躺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她知道眼前的人,今日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有些不甘心的问:“公子,为何相信凌桑,却是不愿意相信奴婢,她才是国主派来盯着公子您的。公子若是不信,尽管可以去她屋内搜查,定是可以搜到她与国主之间的书信往来。”
坐在椅子上的公子,听后,身子轻靠在椅背上,从衣袖中掏出一副洁白无瑕的锦帕,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婢女。婢女会意,亦是从怀中掏出几封信件,摆放在喜儿的面前。
那公子一点点的擦拭这鞭子上的血渍,悠悠的道:“你说的可是这些。”
喜儿看着熟悉的信件,咽了一口气,即使今日不能活着,那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