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蕴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表情。
“罢了,任由他去吧,既然有斗兽场在手,便让他当一辈子的闲散富家翁。”
宣帝轻声呢喃,伸手取来案上的奏折。
老太监悄悄退到一旁,没有说话。
——
两诗问世,沉寂许久的文脉直接炸开锅。
帝都学子文士纷纷传诵,领会诗中含义,如获至宝的他们无不惊羡于沈与时的才华。
一大早,长广侯府门前围满人,皆是赫赫有名的贤士儒生,不乏同朝官员,吓得准备出门遛鸟的沈义躲在家中不知如何是好。
“找到与时了吗?”
后堂中,沈义急得原地打转。
“还没消息。”
管家无奈摇头。
昨晚咱们的沈大少爷就没回来,鬼晓得他醉酒后又跑哪继续花天酒地。
“沈义,你个没种的王八,儿子不在,难道你就不敢出去迎接客人了吗?”
俏容冷峻的辛青霜步伐匆匆走进后堂。
大厅里,已经坐有数名大学士,身为主人的沈义却自个儿猫进这里,简直是拉不出圈门。
“夫人呐,咱那好儿子干的好事,我这粗鄙的莽夫,和那些文绉绉的学士大儒们尿不进一个壶啊。”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
现在过去,最多客套两句话,还能说啥,吹自己当年如何如何闯刀山,过箭林吗?
辛青霜气得柳眉倒竖,抬起手欲打。
“你给老娘滚出去,儿子不在,你必须要把场子撑起来。”
小的不让人放心就算了,大的还怂包一个,连待点客的小事都做不好。
“得得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沈义挤出苦瓜脸,不情不愿过去。
他实在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说话大喘气,简直不要累死个人。
——
蒹葭楼里,
睡到正午的李长庚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奶奶个腿,头疼死小爷我了。”
宿醉的关系,醒来头疼欲裂的他痞性暴露。
正在套靴子的赵仕好笑,自己的公子,昨晚似坠落凡尘的谪仙人,今儿个又成人人喊打的纨绔子弟。
李长庚慢悠悠的穿起衣服。
几名姿态靓丽的女子端着热水毛巾进屋,伺候他俩洗漱。
“不好,我的衣服。”
后知后觉的赵仕慌忙寻找自己的外衣。
“区区一件衣裳别找了,待会儿小爷重新给你买。”
美人伺候洗脸更衣的李长庚咂巴嘴,满不在乎道,
“跟着本公子混,别一天抠抠搜搜的。”
凭他现在的身份,财力,别说区区一件衣裳,直接买个裁缝铺都不成问题。
咯咯咯~
此话引来一阵脆铃般的笑声,伺候他俩的蒹葭楼侍女们笑得花枝乱颤。
直翻白眼的赵仕拿他没办法,无语道:“都知道您有钱,问题是我那件衣裳上,写有您昨夜意气吐露的两首传世之作。”
隐约有印象的李长庚甩甩头,昨晚喝得太多,又见大雪,一时间突然想家,不敢显露,只得借酒消愁,用这种方式表达心中苦涩。
都是没有家的孤魂野鬼,风往哪儿吹,人往哪儿飘。
当初说给玉柳的同时也在告诉自己。
就在赵仕到处找衣服的时候,玉柳走进。
“别找了,在这里。”
玉柳把一个包裹放在桌上。
赵仕匆忙跑上去打开,仔细查看,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开。
随意瞟了一眼的李长庚不由瞪大眼睛。
华贵的锦衣内,龙飞凤舞的血字何等刺眼,难怪赵仕如此看重,诗篇无价,血字亦无价。
两人相视一笑,不用明说,彼此明白对方心意。
“启禀少主,侯府传来消息,很多人想见见您。”
玉柳禀告。
“不见,先去吃点东西。”
心里有数的李长庚摆摆手,懒得费精神和那些人客套。
“少主,蒹葭楼主伊人求见。”
玉柳继续禀告。
眸中闪过异色的李长庚思索片刻,遣散伺候的侍女们,“告诉她,下次再见,本公子今日有事。”
玉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提醒道:“这位伊人楼主可是帝都花榜排行前十的绝世佳人,少主确定不见?”
去去去~
李长庚无语道:“本公子是那饿中色鬼?别说前十,仙女来了不见就不见。”
“少主别后悔哈~”
玉柳调侃,转身离开禀告。
李长庚额头升起黑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