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西,
石桥坊,
武装到牙齿的八百精锐突然闯入坊间,打破此地平静。
“哪来的军队?”
路边的小摊摊主吓一跳,匆忙收拾东西跑路。
“好大的阵仗,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来我们这种寒酸地方?”
“不是谁得罪人了吧?”
“你在做白日梦?邻里街坊都是泥腿子,平日连石桥坊都出不去,上哪得罪大人物?”
……
坊间百姓惊恐的眼神和议论声中,李长庚带人大摇大摆走过。
此举很快引起有心人关注,皇城举兵等同于造反,也不知哪家人,这么猖狂。
巡街捕快匆忙回去上报,杀气腾腾的八百人,给他们八百个胆子也不敢阻拦。
“老九,今儿个请我们去哪里喝酒?”
“喝个屁,昨晚输个精光,裤衩子都没了。”
简陋的码头上,几名五大三粗的粗犷大汉围坐在矮桌前,有一没一句乱侃。
几名带刀人走过,为首的张昊乃是张家旁支,凭借微薄的血脉混得一口饭吃,元镖局镖头,平日里负责张家商队的护送任务。
虎眸扫过,插科打诨的几人立马站起身,拿起刀兵四处巡逻。
“张,张头,还有三十箱装完。”
瘦瘦小小,身躯干瘪,脸上布满皱纹的小老头咧开缺两颗门牙的嘴凑到他面前讨好,枯木般的双手反复揉搓,其意思不言而喻。
张昊厌恶地扫了他一眼,招招手指,身旁大汉取出钱袋扔给他。
“多招几人,今年各地雪灾肆虐,过不久更忙。”
张昊沉声道。
“是是是,您放心,石桥坊要不完的人。”
轻轻掂量钱袋的小老头笑成菊花团。
目光落在船上的张昊嘴角扬动。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冤大头,一共两百箱货物想要通过他悄悄运出帝都,光光费用便是一万两。
“头儿,本家来人了。”
一名管家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匆忙跑来禀告。
张昊转过头,眸中闪过不解之色。
很快,几名气势浑厚的张家人出现。
“见过几位大人,不知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张昊迎上前,恭恭敬敬行礼问道。
“哪来的货?送哪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领头张千乃是张家护卫队的小队长,平日里负责周围几个坊的统筹。
“雇主不知,送往东边青云州,至于是何货物,并未打开检查。”
张昊认真回答。
虽然两人算是表兄弟,可对方的身份地位要比他高出太多。
等级森严的张家里,他可不敢随意攀称大表哥。
张千皱起眉头,反复打量码头上忙碌的人们,锐利的目光锁定在漆红木箱上,
“让他们停下,打开检查!”
“好!”
张昊不敢犹豫,带人快步走过去。
不放心的张千亲自过去检查。
得到消息,大队人马正朝这边赶来。
石桥坊乃是贫民汇聚之地,唯一有用的便是这个小码头,张家平日里用来运送一些见不得的光东西。
如此阵仗,显然是朝这批货而来。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石桥坊里有什么人,或什么东西值得对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吏部衙门内,
狱殿孙大人,洪卫刘长空前后脚赶到。
吏部侍郎周云郎,刑部侍郎孙从风共坐大堂。
京兆府尹李福临姗姗来迟。
“诸位,今天的事怎么处理?”
见人来齐,孙从风率先开口,直入主题。
孙大人和刘长空自顾端起茶盏,不发表意见。
两人这几天为弩箭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狱殿和洪卫倾巢出动,几乎把帝都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半点关于弩箭的线索。
治安的事由京兆衙门负责,搞不定叫城防军,找他俩来作甚。
“还能怎么处理,上报吧,那八百人乃兽场护卫,鲁京统帅,没有沈家公子的命令,你觉得能带出来?”
周云郎阴阳怪气道。
帝都街头突然多出一支八百人的军队,吓得他们这些大人物们冷汗直冒,头顶的乌纱帽抖三抖。
“话说这位沈少究竟想干嘛?!”
李福临头大如牛。
换做别人,他早就派出衙役们抓来入狱。
偏偏对方身份特殊,哪怕是身为八大世家之一的李家人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道呢,此事若处理不好,我等两头不是人。”
“谁说不是呢,林楠的城防军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