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沈少,平步青云。”
“恭喜沈少,别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
“沈少厉害,还望沈少多多提携。”
斗兽场上,各方恭维声传来。
“愣着干什么,接旨吧沈执事。”
紫衣公公收起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态,捎带恭敬,不敢得罪眼前帝国新星。
跪在地上的李长庚高举双手接过圣旨,缓缓站起身,没有表现出太过激动,一切仿佛是理所当然那般。
“有劳公公跑一趟,一点点心意,还请收下。”
圣旨藏进袖中的李长庚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钱袋,这个世界没有银票,属实不方便。
“沈郎君不必如此,奴才奉陛下旨意办事,沈郎君莫不是想让奴才上狱殿一趟。”
大庭广众下,紫衣公公客气推辞,不敢收下。
道理李长庚明白,态度要有,以免将来让这些不带把的家伙拿捏。
“公公说的是,与时欠考虑,为您准备的点心待会亲自送至您辇中,还望公公不要推辞,回宫路上慢慢享用。”
“既然沈郎君如此客气,小奴万万不敢推辞。”
李长庚的懂事让紫衣公公格外开心。
寻常传递圣旨,从来没有人如此这般客气过,虽说钱没少拿,却也要受些白眼窝囊气。
“郎君放心,有机会定然会在陛下面前替您美言几句。”
紫衣公公率先开口。
李长庚客气道:“美言不用,与时身份特殊,只求将来有人进谗言时公公能够提醒。”
“自然,沈郎君放心。”
紫衣公公笑得更加开心。
白拿钱的事谁不喜欢。
伴君如伴虎,即便是他们,有时候说多,说错一两句话也要掉脑袋。
周围投来炙热目光,看台上的各家子弟眼线们恨不得把耳朵凑到两人跟前,听听他俩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沈郎君自行处理,奴才先退下。”
发觉异样的紫衣公公先行告退。
李长庚不作挽留,简单客套亲自送他离开。
悄悄离开的玉柳准备好黄金千两提前放在马车上,甚至于一同前来的护卫们每人都给了十两白银。
慷慨解囊过后,眼高于顶的皇家禁卫们看沈与时的眼神变得尊敬。
善察言观色的紫衣公公满意至极,人人都拿,他才能拿的放心。
送走宫中使者,李长庚立马丢下斗兽场,带着玉柳离开是非之地。
本想借机上前客套的各家子弟们吃瘪,眼睁睁看他离开。
“沈家人果然傲气。”
“陛下糊涂,斗兽场怎么能轻易让他掌管。”
“没办法的事,他不要军权,只要斗兽场,于情于理,陛下都没办法拒绝。”
“你们不懂,将来手握军权,富可敌国的他,必然会成为大宣祸害!”
议论声四起,不乏有聪明人看穿其中关键,匆忙赶回家中禀告。
留在原地的一群人变得犹豫,在考虑要不要攀附即将崛起的帝国新星。
局面稍显混乱时,几大家族中人出现,所有二代化作鸟兽散。
“事情变有趣了。”张仁冲轻笑。
等这么久,无非是想看到答案。
如他们预料那般,斗兽场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沈与时的掌心。
林业群脸色凝重,忌惮道:“大将军也来了,往后我等的敌人,愈发强大。”
八大家族和辛庆祥平日里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一方掌管帝国兵马,一方垄断朝堂,各安其事,鲜少有私交。
张仁冲没有反驳。
谁都知道太子爷的情况,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敌人。
“如此一来,大将军威势必然会再上一层楼,于我等不利。”
“崔兄说笑,陛下不会任由他变强。”
“也好,我们拿大将军没办法,总不至于连个小孩也搞不定。”
几人七嘴八舌的交谈。
——
日落西山,伴随夕阳余晖,牵马前行的李长庚漫步在茫茫雪原中。
紧跟其后的玉柳忍不住开口道:“少主糊涂,此刻恐怕已经成为各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李长庚的突然离开在玉柳看来实在不妥,大好机会,如果不和各家子弟打好关系,必然招来声讨,乃至于谩骂,无形中树立大批敌人。
“你太小心了。”
李长庚扫了她一眼,本想说句头发长,见识短,到嘴边憋回去,无奈道:
“别忘记我现在的身份,树敌如何?姿态放低才会引起更多人注意。”
木已成舟,他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宣帝淡出宣帝视线。
看似昏招,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