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名便可以掩盖旁人目光;殊不知,装的人太多,没了原来的味道。”
天下权贵云集帝都,各方势力交错,鱼龙混杂,想要在这种地方出人头地,唯有隐忍,待时机而动。
“沈与时不简单。
三皇子镇守边关两年,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太子病情加重,倘若挺不过明年,他的态度即是大将军态度,届时帝都必然会掀起一场惊波骇浪。”
说话的是户部侍郎,林家人,林乐安叔叔林业群。
张仁冲双手扶住窗台,呢喃道:“三皇子是个人物,相比于太子,他更像是年轻时的陛下。”
“世上只有,且只能有一位陛下!”
红木椅上,一人端起茶盏。
“今日乃是周少和崔少赌斗,听闻周郎从南疆寻得一似狼非狼的猛犬,实力强大,不知沈少有兴趣看看吗?”
此前交锋占不到半点便宜的林乐安选择退让,重新寻找机会。
李长庚呲牙,耸耸肩敷衍道:“没兴趣,盘子太小,本公子看不上。”
林乐安语顿。
不想再和他纠缠的李长庚直接牵马走出人群。
目送他离开的林乐安注视他的背影,拳头紧握攥得山水扇吱吱作响。
今日李长庚的表现实在超出他的预料,按照以往,为维护纨绔身份必然会被自己激怒,以至于做出落人把柄的冲动事端来。
“不装了吗?诸葛亦青的脑袋分量果然重。”
对于他的变化,林乐安并没有感到奇怪,若真是蠢材,又怎么舍得用这不世之功换区区一座斗兽场。
李长庚按照玉柳的指引来到地字斗兽台,三楼专属包间前。
亭亭玉立的玉柳早早等候,闭月羞花的模样风姿不失为靓丽风景。
身着补丁锦袍的少年郎也在,似乎是在特意等他。
衣衫单薄,相貌清瘦的他双手藏在袖袍,不时吸冷气,抖脚抖身子,显得很冷,又或许是局促不安的关系。
暗中观察他的李长庚摆摆手,玉柳收到指令推开房门,带有清香的热气扑面而来。
同样发现他到来的少年郎转过头,清澈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再三犹豫,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作揖行礼,
“在下赵仕,见过沈公子。”
“你在等我?”
素来对繁文缛节不喜的李长庚直接进入主题。
赵仕楞住,弯曲的身体直也不是,继续保持也不是。
“进来吧。”
李长庚从他身边走过,观其模样也是个不谙世事之人,太过拘谨小心,答案全部写在脸上,一看就是有求于自己。
背对他的赵仕直起腰,表情变得懊恼纠结,抬起手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还需要本公子请你吗?”
包厢内传来李长庚的声音。
浑身一震的他知道又犯大忌,咬咬牙,忐忑不安的走进包间。
“上啊,咬死它!”
“快躲开,躲过进攻。”
“继续进攻,不要给它喘息机会!”
……
宽阔的斗兽台上,巨大的铁笼里,几条凶狠,双眸猩红的恶犬正在拼命搏杀。
台上一群看客激动呐喊,欢呼,不乏有赌红眼的赌徒对周围人大打出手。
隔音效果还算不错的包厢里,李长庚慵懒靠坐在貂皮椅上,摆放正中央的火盆不时炸出火星。
一进入包厢,赵仕感觉浑身暖洋洋,身上的寒气驱散大半。
眼眸低垂,无聊观看场中犬斗的李长庚抬手端来青花盏,吹散热气同时瞟了一眼赵仕,忍不住摇头。
“像你这样,别说求人办事,哪怕在这斗兽场里找个靠山,给人当奴当狗也未必有人看上。”
非他嘲讽,实乃赵仕的表现属实有些不堪,话都说不利索,话题也不找,跟木头一样站在那里,这样的人不管扔到谁面前都不会给他机会。
耷拉脑袋的赵仕刷的抬起头,嘴角抽搐间露出雪白的牙齿。
深吸一口气的他握紧藏在袖中的拳头,颇有种豁出去的气势,“在下想求公子给我一个机会,给您做牛做马都行,只求公子给我一个跟随的机会!”
呸~
喝茶的李长庚被滚烫的茶水烫到,好悬没把自己呛死,抓来丝帕擦拭嘴角同时投去目光。
好家伙,还有比你更直接的人吗?
伺候在身旁的玉柳难言地看着赵仕,观其模样应该是有教养之人,怎会像愣头青一般。
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的赵仕继续头铁道:
“我不是名门望族,家中经商为生,幼时父母耗尽家财供我入学,求得圣贤经典,满腹学识,奈何无人举荐,游荡在帝都虚度年华,只求公子青睐,收我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