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星上(2 / 2)

剑锋所指,破空声起,锐不可当。

“战——!”

“战——!”

“战——!”

士卒高举兵刃,喊声震天,最后一字和声共振,震撼寰宇,惊得战马嘶鸣,蹄踏如雷。

天边云霓为之惊骇,似被此等战意驱散,随风远遁,军中旌旗因之烈烈作响。

“士气可用矣。”

吕布舒展眉头,一抹满意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将手中的宝剑轻轻插回腰间的剑鞘,随即一把拔出身旁画戟,纵身一跃。

本在一旁默默陪伴的赤兔动了起来,它四蹄轻踏,迅速向吕布的落脚点奔去。

吕布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赤兔宽阔的背上,两者合二为一,宛若天成。

赤兔感受到主人的重量,立刻加快了速度,四蹄生风,向着前方疾驰。

军卒们见状,如摩西施法后分流的海水一般,迅速向两边分开,为吕布和赤兔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他们胸膛上下起伏,喘着粗气,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崇拜,看着这位战神般的人物在他们面前疾驰而过。

吕布经过之处,两旁的骑士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驾驭着胯下的骏马,紧随其后。

马蹄声如战鼓般激昂,尘土飞扬,

……

两边的景色飞速倒退,吹来的风在耳边回响着,身后追随的骑士们,震荡起群狼回避,猛虎匍匐的惊雷声。

踢踏~

踢踏~

震撼的马蹄声自东边传向西边,途中经过几个村子,其修筑的坚固堡垒甚至超过当初见到的易家村。

自然,羌人们也俱是折戟,向着荒野逃窜。

苍茫的原野上,普通人可以独自生存吗?

吕布并不清楚,至少,他并没有在野外遇上活着的羌人。

“将军!”

吕布寻声望去,见士卒本是红润的脸上出现少许蜡黄,在短暂的注视中多次伸出舌头舔舐干裂的双唇,两双本是狂热的双眸里,如今却充斥着祈求。

“……”

吕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相比起战争,行军带来的损耗竟然更加耗费心神?

他也没回应什么,只是默默地赶路。

无垠的苍穹上,一道流星划过天际,不知落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天象使得本就不高的士气进一步跌落。

吕布不由面露苦涩,打趣道:“我希望生活在一个更开明的时代。”

……

河北。

界桥。

公孙瓒引着麾下白马义从向着袁绍军阵发起冲锋,隆隆的声响传来,犹如闷雷鼓动。

奇怪的是,袁绍兵卒像是将头埋在沙土里的鸵鸟一般,不见有丝毫动作。

“就这?”

洪流最前端,一袭白银甲的公孙瓒不屑笑道:“当年某许是被猪油蒙了眼,才尊其为诸侯盟主。”

“草包,下去阝”

话音未落,千万支箭矢自袁绍军阵凌空而起,如水滴般倾泻而下。

时间回到几刻钟前,袁军士兵镇静地俯伏在盾牌下,待白色洪流冲到阵前几十步的地方,随着鞠义一声令下,一齐跳跃而起,砍杀过去。

与此同时,千张强弩齐发,向白马义从射去。

在箭矢与步卒的冲锋下,白色洪流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全军陷入一片混乱,步卒溃散,战线被倒推至界桥附近。

噗嗤——

公孙瓒将胸前数支箭矢一一拔出,引起数道血液喷撒。

其本人却面不改色,跨坐在白色骏马上,双手持槊:“白马义从!”

“忠义无双!”

身边的亲卫稀稀落落的迎合着,公孙瓒面上仍然不变:“义之所至!”

“生死相随!”

这次迎合的声响却是大了许多。

将冲杀上前的袁绍兵士穿胸而过,公孙瓒又引着义从喊了两次,见士气略有回震。

持槊的双手向着袁绍军阵一挥,胯下马匹不令而动,再次发起冲锋。

另一边,袁绍得知公孙瓒大败,自家部队在鞠义的带领下攻破界桥防线。

于是随身只带着强弩数十张,持戟卫士百多人缓缓而进。

在距离界桥十余里处,路过一残垣破败的村落时,公孙瓒领着白马义从突然出现,将袁绍重重围困。高呼:

“袁军败了,杀死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