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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看电影,同样是个无比向往和快乐的事情。在我七岁前,还记得在大队里一个露天空场上放电影。我们大队小,人也少,而每年只放过一场电影,一般都是不冷也不热的季节里放一场电影,也是县里放映队巡回各公社各大队放映。小时候的我一听说放电影的来了,那兴奋的心情是无法言表。因小的原故,也没有去过大队以外的大队看过电影,每年里就等大队里放的一场电影。
还记得一次,应是秋后时节,放电影的来了。不只是我感到无比兴奋,而且小孩们都一样。一个下午里我和一些男孩子们,跑到大队的房子里看晚上放电影的工具,那时候大队里没有通电,放电影的是带着发电机。我和一些小孩们听到发电机响声,还到放发电机的房子里看,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机器发出的响声,从响着的机器房子里到门外的院子里的另一个房子里地上还有一条黑电线。对放电影,我和同龄的乡村孩子们一样是兴奋不已的,对没见过的发电机和电缆线也是新奇的。还记得我和几个孩子们看发电机时,被放电影的一位有40岁左右的男人驱赶,那男人瘦瘦的,高高的个子,头戴鸭舌帽,嘴里叼着烟斗,赶我们看发电机时的样子,还是挺厉害的。
还记得一年里的一次,也应是个下午,在大队的一处学校房子里,看到房子里的墙上,放着电影,有一队人扛着枪,在向山上走去。我不记得哪是什么电影内容,当时也不知道为何放电影的在白天对着墙放电影,并且房子里也没有人看。当然是后来才知道,那是在倒电影片子。
我小时候里,每年在大队里看到一场电影,是个很激动的事情,因乡下里很少有什么娱乐活动,也没记得大队里有过唱戏,当然也听过“鼓儿哼”,但一年里也不过听上一次,还二次,我小时候也非常喜欢听“鼓儿哼”。在庄子里某个角落空地而黑灯瞎火的夜里,人们聚集在一起听“鼓儿哼”。听那一人拉着弦子,脚下机关敲打着锣鼓,嘴里跟着弦音、锣鼓有节凑地哼唱声,使我深深的沉醉其中。
那时节每年在大队所看的电影,最早是《南征北战》,后来是《地雷战》和《地道战》,我们乡下有对这些电影,都称打仗片。到文*时期里,我的故乡附近建设了三线工厂,我们大队的年轻人就去附近的三线工厂里也是看露天电影,但一年里看的次数就多了,大队里一年放一次电影,也不再稀奇了,自从有了三线厂,我们大队也就不再有一年巡回放一场电影的事了。
对于小时候的我,在大队处看露天电影,虽然每年放一场电影,但看的不只是一、二次的《南征北战》电影。
小时候看电影《南征北战》,虽然看的次数多,但每次看,都激动兴奋,被那些打仗场面所吸引。年幼的我,首先接触的教育是电影,我们的解放军和敌人及国民党反动派,这些观念扎根在脑子里。记忆犹新的是,看到《南征北战》里一廷重机枪还是在山上向山下进攻的敌人扫射,打得成片的敌人倒下,我心里也跟着激动和高兴,被打死的敌人越多越兴奋。而留下深深的印象,也就是《南征北战》中出现的大沙河敌人要炸水坝,民兵剪断电线的场面,心里也跟着急切让民兵快些把炸坝的电线剪断,最后敌人按下电扭炸坝那一刻,而电线刚好被剪断,我幼小时的心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因小时候,多次是看《南征北战》这部电影,对这部电影里的很多场景非常熟悉。如一个拄拐杖的敌人伤病员,追撤退敌人的汽车场景,和地上一个担架上躺着一个敌人伤病员在翻动的场景,还有敌军的张军长电话让敌军的李军长“坚持最后五分种”的这些场面,都非常熟悉。
再后来又有了《地道战》、《地雷战》,加上《南征北战》,这三部打仗片,不知年少的我看过多少遍。后来大些,无论上初中,还是上高中时,也常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也听到生产队的大人们说“打仗片,不用看,就知道是咱们胜了”这种形成的俗语。
小时候在大队处的露天场地上,还看过《地雷战》和《地道战》,同样是激动兴奋,也知道了这是与日本鬼子打仗的电影。这两部电影也是我童年里关于抗战的记忆,看到山村里民兵,只用地雷就把日本鬼子打的晕头转向。
《地雷战》里出现多种多样功能不同的地雷,有什么绊雷、踏雷、子母雷、钉子雷、飞雷、连环雷、石雷等等。还有一种地雷名字非常好听,叫天女散花,就是在山坡处埋上炸药,再在上面铺上碎石,地雷引爆之后就可以将碎石炸飞,这样就可以将日本鬼子砸死。更记得鬼子偷地雷的过程,是民兵故意设下的圈套,偷地雷的鬼子偷回去的地雷正在研究时,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延迟爆炸雷,鬼子被活活给炸死了。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即使日本鬼子用工兵探雷,也依然难不倒民兵们,民兵又通过头发丝来引爆地雷,上面搞个假雷,下面装个真雷。更让人好笑的是,日本鬼子趴在地土扒地雷,却扒出两手屎。而最有想象力的就是最后剩下一个逃跑的日本鬼子头头看到镇妖石那块大石头变成一个大地雷,吓得魂飞胆丧,并且还给他准备好了一个木质的墓碑